“大哥,何至于如此了,咱们山上可是一直都平静的很,更何况若是真个出事儿了,城里怎的也要给咱们送信儿来才是。”
他们虽是听从城里的那帮子人的话,但该留下的把柄,他们是半点儿都不缺的,若是真有个什么事情,相信城里的那些个人应该是比着他们都还要着急的多,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相比较起那些个人有头有脸的,自己等人可是什么都没有,半点儿都不怕闹了个没脸什么的,名声没有,权势没有,钱也没有,他们有的不过是自己的这条命罢了。
“听我的话,其余的,都等此次过去的,老四那里,你也瞧着点儿,若是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行了,去吧。”
二当家还想要说什么,但大当家却是没有想要听的意思了,二当家只能听从命令的转身走了。
整个屋子都被红彤彤的色彩布满,但却是半点儿消融不了坐在大堂上首的大当家脸上的阴沉之色。
今儿这次婚礼怕是他们这山头上的最为沉闷的一场婚事了。
下面来去匆匆的人脸上非但没有半分喜色,甚至还带着点儿说不出的惶恐。整座山头能布置的地方都被布置成了红色,但却并没有让人感
受到丝毫的喜色,反倒是还让大家想起了白天的时候看到矿场上的遍地血色。
那血色甚至比着此时的红布还要艳,灼的人眼睛疼。
大当家在屋子里独自坐了一会儿之后,就走了出来,众位心头不平的汉子们此时是尽皆都站在院子里,等着大当家给他们一个交代,有些是五爷曾经的下属,有些则是心里莫名的寒凉也想要个说法的。
大当家的这个做法实在是太过寒人心了些,他们也是心下难安。
大当家一出门儿,汉子们立马停了手里的工作,纷纷站在院子里看向大当家。
大当家脚步微顿,随即便直接停了下来,看向院子里的诸位,环顾一周还不等这些个汉子们开口说些什么,他的眼眶就先红了起来。
大当家人至中年,虎背熊腰,看着面相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物,甚至可以说是长得很是凶性。此番眼圈一红,掉了泪,那场面真真是格外辣眼睛。
诸位汉子含在口里的质问声登时被噎在了喉咙里,虽是皱着眉头却是半句也不好在现在说出来。
但要说让他们现下劝慰着大当家,他们也同样说不出口,这事儿办的,格外让人棘手。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并没有谁来给
大当家一个台阶儿下,大当家心里难堪的要命,到底还是自己伸着手抹了泪,“今儿大哥给你们赔不是了。”
汉子们到底是叫大哥大当家的时间长了,从来没有哪个时候见着自家的这位给谁赔过罪的,这一句话就跟油锅里放了水一般,登时就有点儿炸。
“是大哥对不起老五,只是,只是大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下面顿时嗡嗡声不断,大当家停了话头儿,给他们留了足够的时间让他们去消化他说的话。
“大哥,你不用给我们赔罪,我们只是不明白,五爷新去,你缘何就要给三爷办婚事。”
下面的汉子也是个直肠子,既是该客气的话说不出口,他也就照直了说。
大当家却是并没有计较这话,反而是微松了口气,说话了,说话了就好。他就怕没有人说话,连个给他搭话儿的都没有,自说自话什么的,若不是到了没招儿的时候,他是丁点儿都不想这般办。
“诸位兄弟听我一言,”
下面吵吵的声音停了下来,大当家心里舒坦了不少:“诸位兄弟也知道咱们城里有人支应,所以咱们兄弟才能在这里过的好。”
他们这虽然算得上是落草为寇,但跟人家真正的落草
为寇又有诸多的不同,他们这些个人并不是因着在下面的日子过不下去了才上了山的,也并不是趁乱没有人管束的时候上了山的,所以跟人家真正的落草为寇的人本质上就不一样,人家真正的落草为寇,可能连户籍都没有了,但他们的户籍不但有还各个都是良民。
他们的户籍都在那衙门里呆着呢,他们就算是想要闹怕是也是半分不敢闹大的,毕竟一个良民的户籍,可以说是任何一个贼寇所希望拥有的。
他们是既想要山上的逍遥,又同样想要一个良民的户籍,最起码以后自己的子孙后代长大了也可以有个选择不是,到时候到底是要去山下生活,还是留在山上生活,都由得他们自己,不用等到他们长大了的那时再来问他们可不可以去参加科举的时候,自己给出的只是一个必须在山上生活的答案不是。这一点可以说是这山上所有汉子们所共同感激他们大当家的一点。
更何况,大家即便是在山里,也没有那个时间去开荒种地,做到自给自足什么的,基本是不可能,那么兄弟们的嚼用哪儿来?若是下面没有人供给他们,怕是他们自己单独的在山上生活也都是个问题,连饱肚
子都做不到,怕是也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