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温柔。
他抿了抿苍白的嘴唇,乌沉的眼睛盯着我。
我现在全然把他当伤患一样照顾。
而不是心爱的伤患。
他很气哦?
“我这一剑白挨了。”他打量我半晌,忽然闭上了眼睛,有点赌气地说道。
那一瞬间,我仿佛从他脸上看到了委屈。
我为自己的不好意思而感到羞耻。
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明明是他逼我的,又不是我要刺他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受了伤,我对你温柔一点,不好吗?”我语气轻柔。
他更生气了,好像我这种温柔甜美的模样,戳到了他的肺管子上,他喘气都粗了起来。
他挣扎着要起来,然后便扯到了伤处,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是不是很疼?”我轻声关切,“吃点东西,睡一觉吧?睡着了就不痛了。”
他喘着粗气,乌沉的眼睛盯着我。
“你逃不掉的。”他沙哑的声音,乌沉的眼睛盯着我道,“我说过的话,从不食言。”
从不食言?
他说过什么来着?
他昨晚说了很多句话,每句话都是这样的——芷若,杀了我,你就自由了。
我没杀他。
自由?
下辈子见。
我一下子笑不出来了。
我把碗搁在一旁,抿着唇,盯着他的眼睛。
“对,就是这样。”他反而笑了,挣扎着坐起来,伴随着虚弱的咳声,“这才是你,芷若。我喜欢你,我就要得到你。不管是你的人,还是你的心。”
他轻声说着,语气却是无比坚定:“总有一天,你会真心实意地温柔对我。”
我紧紧抿起唇。
“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我几乎要脱口而出。
我用力忍住了。
我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我倒要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我叫张无忌。”谁知,他竟然不再看我,而是别过头,看向空气中的某一处,“我爹是张翠山,我娘是殷素素,我义父是谢逊。我师从胡青牛,贯通九阳真经,练过乾坤大挪移,我是明教教主。”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这要归因于他胸口中了一剑。
“我幼年时中了寒毒,本以为命不久矣。”他说到这里,喘了口气,“但我活了下来。”
他的气息即便虚弱,口吻却不掩自信、骄傲。
“上天厚爱我,给了我无上的运势,我很知足。我从不强求什么,该是我的,就是我的。”
我听到这里,胃里有点翻涌。我只想说,张无忌,你要不要脸?
“不管是九阳真经,又或者是乾坤大挪移、明教教主之位,都非我所强求。”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在这里停了下来,喘了口气,移动目光看向我。
“哪怕是芷若你,我也不想强迫你的。”他喘匀了气,又开始说起来,“但你不一样,芷若,你跟它们都不一样。它们明白自己的宿命,主动跑到我面前。只有你不一样,你是我的,但是你不懂。我只能,让你懂。”
我实在忍不住,嚯的站了起来。
伸出手,指着他的鼻子:“张无忌,你要不要脸?”
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他还要不要脸?
“芷若。”他又笑起来,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昨天,我让你杀了我。你没有,你刺偏了。你看,如果我不这么做,你根本不懂自己的心。现在你懂了,为何不肯接受?”
他认定我喜欢他。
我坐了下来,扶着额头。
心里烧着一团火。
这团火的中心,有一朵黑色的花,隐隐跳动,让我头皮都发麻起来。
我从前以为,只要坐上峨眉派掌门,学会九阴真经,我就自由了。
我可以跟张无忌对抗。
但我现在发现,能够对抗他,算什么?
我能拦住他不再纠缠我吗?
峨眉派就坐落在那里,以他的功夫,谁能拦着不让他上去?
除非我销声匿迹,他再也找不到我。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心中渐渐有了其他念头,不再和他做这些无谓的争执。
他听到这里,轻轻地笑了起来,握住我的手腕:“芷若,我饿了,你喂我吃粥。”
“好。”我站起身,端过一旁的粥,一勺一勺舀了,喂给他吃。
他吃得心满意足。
末了,又让我吻他。
我便给了他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他不满足,扣着我的后脑勺,霸道地将我从里到外吻了个遍。
我没有抗拒。
一般人有病的时候,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