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他们的身契,又处理了两个人,整个瑾明园的下人都老实了。
李娘子吩咐事儿的时候,一个赛一个殷勤。
还有人主动来巴结李娘子,跟她说了不少周奶娘的坏话。
他们说,以往都是周奶娘把控厨房,拉拢亲信,打压那些厨艺真正好的。
又说上夜的婆子总吃酒打牌,周奶娘也不管,园子里漏得跟筛子似的,去年给国公爷做寿,就有人趁乱偷了好些贵重东西去,根本无从追查。
还说,每年都会从庄子上送来不少鸡、鸭、鱼、肉、蛋、野味、瓜果蔬菜等物,真正进了世子爷嘴里的没几样,都被周奶娘联合负责采买的老陈运出去了。
还有知情者爆料,说老陈实则是周妈妈的表兄,两人没少合谋起来捞油水……
徐婠听了这些,合计这瑾明园里,该好生整顿一下才行。
身边清净了,才有心思做别的。
于是,她又去了一趟罗夫人处,跟她汇报了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又讲了整顿瑾明园的想法。
罗夫人家大业大,事多繁杂,不是那种死抓着儿子房里事不放的婆母。
她向来只嫌府里卖乖揩油的人多,真心分忧的人少,徐婠肯如此用心,罗夫人是高兴的,让她放手去做,有什么问题随时找她商量。
徐婠很是感激,跟罗夫人说,她是外地人,想先出门去了解一番京城的市场物价,才能决断账本上的收支是否有问题,罗夫人也准了。
于是,她回瑾明园便吩咐准备马车,她要带着李娘子和墨小只出门去。
岂料,向来恨不得跟她划清界限的谢凤麟,居然主动来找她。
他杵在门口,往里看了看,咳嗽了一声。
徐婠看到他,眉眼弯弯地出去:“夫君!你找我?”
谢凤麟:“我刚才听到你吩咐人准备马车,你要出门?”
徐婠:“嗯!我已经跟母亲说过了。”
谢凤麟又是不太自在地咳了一声:“你把我带出去?”
徐婠眼前一亮:“夫君!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我不是要跟你一起去!”谢凤麟生怕徐婠误会,“娘不是不让我出门吗?如果你跟她说,我和你一起去,她肯定就准了。”
徐婠明白过来:“你是想借我的车出门?”
谢凤麟:“你利用我多少回了?我就利用你这一回,不过分吧!”
徐婠:“你要去哪儿?”
谢凤麟:“你不用管!反正你把我带出去就是了!”
徐婠澄明的眼神望着他:“是要去万花楼找小凤仙吗?”
谢凤麟回避她的眼神,有些恼怒地说:“跟你说了让你别问!我的事你管不着!”
徐婠问:“非得这么着急吗?我们的新婚之夜,你不是才跟她见过面?”
好像徐婠侮辱了他的心上人似的,谢凤麟没好气地说:“她是个清倌人!只白天在那里卖艺,晚上根本不在万花楼!”
曾经夜探万花楼撞见小凤仙跟男人过夜的徐婠:“……哦。”
谢凤麟急切地说:“我之前跟她约好的,今天见面!”
徐婠沉默片刻,说:“我让李娘子去跟娘说一声。”
谢凤麟神色一松,语气总算有了几分平和:“谢了!”
……
谢凤麟和徐婠上了同一辆车,李娘子和小只上了另一辆,桑榆骑马随行。
有罗夫人给的对牌,两辆马车顺利地驶出了府。
车里,谢凤麟因为和徐婠同处一个狭窄的空间,感到浑身不自在,一离开镇国公府的地界,他就想下车。
徐婠低声问:“车夫是你的人?”
谢凤麟皱眉:“是我娘那边的。”
徐婠:“那你到了地方再下车。不能让娘知道,要不然我就在她那里失了信誉。”
顿了顿,徐婠又说:“下一次可就不好使了。”
谢凤麟便没再急着下车了,但也把头扭到另一边,死活不看她一眼。
“你这么喜欢她吗?”徐婠问,“她有什么好?”
“在你们这些人眼里,她自然是没有哪里好!长得好看,你们说她是狐媚子!才情无双,你们说她卖弄风骚!身世凄苦却出淤泥而不染,你们又说她故作清高!”谢凤麟带着一丝愤世嫉俗的冷笑,说:“但在我看来,就是因为你们这副轻贱的嘴脸,就显得她特别好!”
徐婠点头:“我明白了。”
谢凤麟看向她:“你明白了?你明白什么?!”
徐婠:“你在她身上看到了你自己的影子。”
谢凤麟皱眉:“什么!”
徐婠:“明明很好,却总被人说不好。”
谢凤麟心里猛然涌出一股说不出的狼狈:“你——”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