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春宵一刻值千金,可莫要辜负良辰啊。”
“哈哈哈,好。”
苏婉被一群人送到门口,而后又推进了喜房。
将门合上之后,她缓缓走到同样着了一身喜服的男子跟前,垂眸看了他半晌,唤道:“阿云。”
男子端坐着不动。
女子眸中闪过一抹浅浅的无奈,又折身回去,拿着喜秤揭开盖头,一张清丽脱俗的脸顿入眼帘。
“苏姐姐见到我,好像一点儿也不意外?”
男子仰着头,眉眼弯弯地看着她。
苏婉则是被他那一声“苏姐姐”晃了神,“你这样,很好看。”
“嗯哼。”
她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
苏婉在床边坐了下来,“我知道是你。”
他从喜轿上下来,手放在她手上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是他来了。
只是,“洛墨白呢?”
“他呀。”宋流云起身,拿来了两杯合卺酒,将其中一杯递给苏婉,“自然在他该去的地方。”
什么该去的地方?
可还没等她问出口,唇上就印了一个温热的吻,唇齿间多了丝苦涩的味道,她才知道那人往她嘴里渡了一口酒。
浅尝辄止。
宋流云成功之后,退开了些,这才发觉女子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睛发直,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他脸一红,难得生出了一丝不自在,“这礼还是要成的,你不喝,那我只能这么做了。”
瞧着她还在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宋流云恼羞成怒,“苏婉!”
“我在呢。”女子低低一笑,一手揽过他的腰,将人放到榻上,“合卺酒喝完了,那洞房花烛,自然也不能少,你说是吧,夫郎?”
“不是……唔……”
女子俯身下来,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他的唇,同时,手上也没闲着,到处在他身上点火……
突然,宋流云浑身一激灵,话语也支离破碎起来,“苏婉……别,别碰那儿……嗯……”
“叫妻主。”
女子咬着他的耳垂,纠正他。
“我不……嗯……”
宋流云咬着唇,顶着一双迷离的眸子瞪她,他之前怎么不知道,这人这么恶劣。
苏婉也不急,慢慢地磨着他,没多久,男子就缴械投降了,胡乱地喊着,“妻主,妻主……”
语气软得不可思议。
苏婉忍不住发笑,暗道,“真乖。”
宋流云以为她在嘲笑自己,蓄力往她腿上踢了一脚,怒了,“苏婉,你到底做不做?”
如果忽略了齿间的颤音,还有这满身的凌乱的话,气势看上去其实还不错。
可苏婉可不敢再激他了,低首凑近亲了亲男子的眉心,吐出了一个字,“做。”
……
翌日。
苏婉醒来时,发现身侧已经没人了,她心里陡然一惊,忙翻身下床。
视线凝在不远处的圆桌上,那里,有一封信。
她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宋流云给她留下来的——
苏姐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去营救母亲的路上了。
昨日,洛墨白在出房门前,反悔了,说自己不想要一个有名无实的亲事。
我和洛墨白做了个交易,他将洛家捏造的证据呈上,我答应送他出城。
证据我放在茶几下方了,烦请找个可信之人,祝我母亲脱离冤屈。
对了,洛墨白临走前,将一切都告知于我。
其实,听完我是有怨的,你总是这般,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从不与我商量。
可我也知,这就是你。
可惜的是,人总是矛盾的。
就如你,为了拿到洛墨白手中的证据,甘愿画地为牢。
就如我,昨日我本不愿替他上这花轿的,可谁让我喜欢你呢,舍不得让你承受被人非议的结果。
但是,昨夜,就当做了一场美梦吧。
此去九死一生,望姐姐珍重。
——阿云绝笔
“宋流云,你怎么敢!”
苏婉捏着纸张,怒意在心头滚了又滚,朝暗处喊道:“立即召集全部人马,搭救主君。”
“是。”
——
“妻主,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被喂完药后,宋流云可怜兮兮地拉着女子的衣裳,卖着乖。
“呵。”
苏婉冷笑一声,瞥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袖子拉回去,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宋流云觉得委屈极了,把脸埋在被子里,眼泪说来就来。
“呜呜……”
去而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