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他来了吗?”
云姝默默地又翻了个白眼,又继续板板正正回答:“陛下,属下不知。”
这话已经重复了七八百遍了,问得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留你有什么用?”
沐黎初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
“陛下,公子来了。”
沐黎初下意识就起身,起到一半,又坐了下来。
“朕知道了。”
云姝奇了,“陛下,您不是一直在等公子来吗?”
“你懂什么?”
沐黎初施施然看了她一眼,又端起奏折。
她可不能表现得这么焦急。
云姝瞄了一眼自家陛下手中的奏折,又瞄了一眼。
“作甚?”陛下不悦的目光转向她。
“那个。”云姝摸了摸鼻子,瓮声瓮气的,“陛下您奏折拿反了。”
“”
下一瞬,养心殿外的众人就听到陛下暴怒的声音。
“云姝,给朕滚出去!”
被一掌拍出殿外的云姝稳了稳身子,撇撇嘴,真是的,别以为她不知道陛下这是恼羞成怒了。
“陛下,那沈公子”
话没说完,殿内的门再一次被推开,沐黎初顶着一张臭脸出来。
“朕去找他。”
哼。
不知道陛下这脸疼不疼。
——
乾清宫外。
“长皇子殿下,求您了,放过我家公子吧。”
云隽看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沈淮,不断地磕着头。
端坐在台上的人一脸的不怒自威,“未受封,就堂而皇之地住进皇帝的寝宫,你可知错?”
沈淮跪在下方,一头青丝散在肩头,额上布满了汗珠,脸色也惨白惨白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好啊,真不愧是沈将军的孩子,倒是有点骨气。”
长皇子挥了挥手,“换拶刑,到他认错为止。”
“沈公子,得罪了。”
几名年老的内侍再一次上来。
沈淮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步步靠近,偏偏,他已经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拶子被套入手指,用力一拉。
“啊!”
“公子!”
沈淮痛得差点昏了过去,恍惚中,他想着,如果可以,能再见她一面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云隽终于推开那些禁锢他的侍从,来到沈淮面前,泪眼婆娑地看着少年。
“拉开他,继续动刑!”
“朕看谁敢!”
天子含着震怒的声音传来。
众人惊愕,慌慌张张跪了一地,“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沐黎初踏入宫殿的时候,视线触及那无力地躺在地板上的少年,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陛下,你来了……”沈淮费力地睁开眼看向她。
沐黎初狠狠闭了闭眼,快步走过去,解下披风,裹在他身上,将人抱在怀里,痛心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转头怒视面前几人,“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瞥见内侍还未来得及收起的刑具,更是震怒。
“拶刑?你们怎么敢这么做!”
“皇帝,许主君不懂事,只是教教他规矩罢了。”
“什么样的规矩,劳得长皇子殿下亲自来一趟?”
沐黎初牙都要咬碎了,这皇叔,分明是故意刁难沈淮。
“许主君身为臣夫,竟堂而皇之住进后宫,难道不该罚?”
“从即刻起,沈淮册封为沈贵君。”
沐黎初沾了血丝的眼直视长皇子,“如此,皇叔还有何话可说?”
长皇子皱了皱眉,“他早已嫁入许家,如何当得贵君之名?陛下这番,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沐黎初沉了脸,“此事,就不劳皇叔费心了。”
“可……”
“皇叔!”
皇帝眼里闪过了杀意,长皇子心下一惊,松了口,“也罢,就依陛下所说的吧。”
“天色不早了,本宫就先回府了。”
沐黎初沉着脸看他们走远,嘴唇都被咬出了血,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阿淮,你还好吗?”
怀里的少年重量太轻,安安静静的,像是昏死过去一般,沐黎初心下多了一丝不安。
“咳咳咳……”沈淮嘴角溢出了血丝。
“太医呢?怎么还没来?”
沐黎初的目光落落到那刺眼的血丝上,厉声喝道。
“陛下……不要叫太医……”
沈淮忽然开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