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宝买下的闹市街头的那两家铺子,已经搬空一家了。
剩下那家成衣店,还在做最后的清仓处理,已经连着三天吆喝‘最后一天大甩卖’了。
也许是因为剩下的衣裳不是很好,泉宝看见进店的顾客挑挑拣拣后,总是又空着手出来。
商定好的最后搬空的时间,刚好是泉宝下一次休沐的日子。
期间,洪悟道已经找人开始修缮那家原先卖馄饨的铺子。
做吃食的铺子里,好像每一块木板都被熏入了味,洪悟道尝试叫人全部水洗一遍,没用;买鲜花来熏,还是没用。
最后干脆里里外外全部都重新上过一遍桐油,整个铺
子看起来焕然一新。
结果连带着,隔壁的成衣铺子搬空后,不得不也全部都刷了一遍油。否则一边新一遍旧,看着不像是同一家铺子。
泉宝再次去到铺子时,铺子里已经叮叮咣咣地开始造用来陈列胭脂的柜子了。
常有路上过往的行人侧目多看两眼,然后和同行的人猜测议论这铺子要做什么生意。
有在洪悟道那里买过胭脂的,知道这即将改成胭脂铺,心中不免有些期待和好奇。
“小姐,你看那边。”白露站在还有股桐油味没散去的铺子门口,指着闹市里头的方向,“那是不是,洪公子在……在演戏?”
泉宝踮
脚,朝着白露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站在浣颜斋门口,动作夸张用袖子抹泪的,可不就是洪悟道吗?
不等泉宝和白露多看一会儿,围观人群就把洪悟道的身影结结实实挡住了。
“小……”白露刚想扭头找泉宝再说什么,就被泉宝拉上手,飞快朝着浣颜斋的门口跑。
两个小小的身影,灵活地挤进人群,看到了浣颜斋门口的景象。
包括洪悟道在内,共有十来个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个个都是愤懑委屈的模样。
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面对重新开门的浣颜斋,脸红脖子粗大骂:“老子不蒸馒头争口气,
也要告诉世人,你们浣颜斋的所作所为!”
“大家听我说,我从前也是开胭脂铺的!是这浣颜斋收买我店里的小二,往我店里的胭脂下毒!更换我店里的胭脂!总之用尽了肮脏手段,活生生将我的店害倒闭了!”
“对!”有人附和,“我家的胭脂铺也是这样被害的!以前我们人微言轻,也拿不到证据,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幸亏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这时,人群最中间的洪悟道看到了泉宝和白露的身影,他对二人挤了挤眼,然后就哭天抢地地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洪悟道生得俊美,本就获得更多的目光
,他这一嚎,围观的人顿时全部都看着他。
“你们再惨,也都没有我惨啊!我和媳妇儿从乡下来城里卖胭脂,被这浣颜斋的婆娘哄骗,签下了霸王条约!”
“你们知道这浣颜斋先前卖得很多的养颜胭脂吧?知道那个卖千两银子的限定礼盒吧?那都是我和我媳妇儿的心血呀!”
洪悟道捶胸顿足,“浣颜斋的芙蓉欺我和我媳妇儿没有问话,明面上说要和我们合作,可以让我们拿胭脂到她们的柜台售卖。”
“实际却是骗我们签下那丧尽天良的条约,让我们低价贱卖了我们的货,还不允许我们再摆摊售卖养颜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