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孩子住一间房,上厕所都要到室外。
而牟家,是二百四十平的复式住宅,房间大得可以踢足球。
室内装修简约而不简单,充满浓浓的古典意韵,又有着现代的时尚简约,两种风格交相融合,竟然看不出什么违和感,而是呈现出一种别致的风采。
牟燕然当时自然不懂得欣赏这些。
她穿着鞋,走在地毯上,显得有些谨慎,两只大眼睛滴溜溜转,不停的打量着大厅内的摆设。
有个胖胖的男孩,穿着小绅士装,看上去比牟燕然还要高一个头,对牟燕然露出了微笑:“你好!我叫牟随风,随意的随,大风的风!”
牟燕然冷冷回了句:“我叫燕子。”
就没有再开口,对牟随风伸出来的手,也毫无反应。
牟随风只好尴尬的收回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接下来的几天,牟燕然把自己武装得像刺猬,几乎从不与人交流。
上餐桌就是一顿狼吞虎咽,甚至把筷子扔到一边,用手抓。
到了晚上,回到自己房间,把门一关,也不上床睡,就是缩到靠近窗户的一个角落,和衣睡下。
若是有人进来,便如受惊的小兽,张牙舞爪。
带她出去,总是躲着人群,喜欢走在僻静的小路。
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抓了就跑,害得牟父牟母和商贩连连道歉,赔偿了事。
等熟悉了周边环境和日常生活,牟燕然再也呆不住了。
思念像野草一样在心里疯长,每天折磨得她坐卧不宁,她要去找她的阿川。
趁着牟父牟母不在,她紧紧攥着攒起的零用钱,悄悄从后门溜了出来,开始四处打听阿川的下落。
牟随风发现了她不在,打电话告诉上班的牟父牟母,自己也疯了一般出去寻找。
在长途汽车站,牟燕然被一个刀疤脸盯上,骗她说自己有阿川的线索,要她跟着自己走。
越走越偏僻,来到一个巷子里。
是个死胡同,那里还等着几个人。
为首的男人肥得像猪,手里拿着一叠人民币。
看见牟燕然,猥琐的笑着,露出了焦黄的牙齿。
她感觉不对,开始大声呼喊救命。
刀疤脸狞笑着靠近了她,说:“找什么阿川,你跟那几个叔叔走吧!”
牟燕然知道,她碰到了传说中的人贩子。
眼角快速一扫,看中了墙角的一块砖头。
同样凶险的场面她也遇到过,她才不可能就这样束手就擒。
没有丝毫犹豫,躬下身,捡起砖头,狠狠朝着刀疤脸砸去。
刀疤脸全无防备,就看见一道黑影晃过,额头处剧痛无比。
用手一抹,全是血!顿时感到头晕目眩,竟然直挺挺躺下来。
原来他晕血!牟燕然冷笑一声,扭头就跑。
大黄牙几人这才反应过来,连骂带喊,朝着牟燕然追了过来。
牟燕然跑到大街上,见人来人往,这才松了口气。
她大声叫喊:“他们是坏人,快帮帮我!”
不少人围了过来,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大黄牙追上牟燕然,看到她手中有钱,眼珠一转,将她拖到墙边,大声嚷道:
“你个小丫头片子,不学好,敢偷老子的钱。快把钱拿出来!否则,送你去派出所!”
有人本想上前帮忙,闻言停了下来,想看牟燕然怎么说。
牟燕然对着大黄牙又踢又踹,想要挣脱:
“你们才是坏人,你们是人贩子,我不是小偷!”
有大黄牙随从上来:“你不是小偷,那你手里攥着的是什么?你一小孩,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又有一光头男人上前,抓住牟燕然握钱的手,想要使劲掰开牟燕然的手。
这是找阿川的钱!
是我的全部希望!
牟燕然眼现癫狂,一口朝光头男人的手上咬去,咬得鲜血淋漓。
“啊……”光头男人疼得直叫唤,一脚将牟燕然踹倒在地。
牟燕然匍匐在地,披头散发,嘴中含血,仇恨的眼光看着隐隐将她包围的坏人:
“一群男的欺负我一小孩,算什么本事!”
围观的群众这才发现不对劲,有几个年轻人想要走上来,旁边几个有纹身的大汉,从怀里抽出刀,阴测测说道:“不想惹麻烦就滚一边去!”
大黄牙走到牟燕然面前,踩着牟燕然的手:“我看这回你往哪跑!”
牟燕然感觉手指传来钻心一般的痛,却死死咬住牙,始终没有叫出声。
“哟,还挺犟!那就打到你服为止!”
周围人已不敢再看,有的女人吓得闭上了眼。
牟燕然也闭上眼,听天由命准备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