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镜铨摆手说:“算了,就当你一个中午,听我啰嗦的工钱吧!现在要管他们的乐去了。”
看着莫镜铨步步远去。阿洪回过头来,马上就是一脸严肃:
“阿芬,阿贵,都给我过来。”
见她们站好了。
“好好听清楚了,首先,要好好打扫卫生,再洗干净自己那条围裙。从今往后,每天每个人上班时间,跟人家厂子里头要一样,也得考虑上厕所的次数,速度和时间。”
两个人听了,轰的一声大笑出来。
“笑什么鬼。当然今天在这里,我就不具体给你们,规定下什么。只是要好好注意,拉屎拉尿的次数和时间,那就行。”
看到老板这样现炒现卖,听得两个差点又大笑起来。看着他那铁青起的脸,都不敢出声。
工厂门外。
田小洁蹲在不远处,一家川菜馆的门口。
“人家就是个打工妹,年纪那么小,难道就不是个人?想她千里迢迢,来我们东莞村,只是为了找口饭吃。一个姑娘到这里,无亲无戚,难道都没点同情心?你自己就没有养的有儿女吗?”
麦救济眼睛看着老村长,指着远远的,样子可怜兮兮的田小洁,对他咬牙切齿说。
老村长看着麦救济,又看了看那边的田小洁,口微微地张了张,没有说出话来。
“说要开除,就开除了。屁眼大点事,要开除人家。就是不让你和我,东莞村人,有一点讲话的权利。以前,在队里评工分,还要让大家,自由发个言的!”
“是也是。”
“我看哦,我们都成了什么阶级,成了什么的领导阶级。你,还是个大领导。我们成了什么阶级,可也领导不了谁谁谁。还得靠要给我们真正的贫下中农做主,那才行啊!要不然,这厂子里的王八蛋,无法无天呢。”
看他在那里,越来越高声大喊的样子,老村长一手就拉住他:
“你麦救济,现在是什么了。还在说,什么贫下中农,不贫下中农的。在我们这里哪个,还是地主?”
“有些人,就是资本家。这你都分不清楚了?”
“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就少说两句好不好?人家这样做,从内心出发,也是为了把厂子里的工作搞好。不信,你看到厂子,从开办到现在,出出来的那多货吧。”
“货多了吗?”
“怎么不多,出货又多又好呢。怎么啦,人家购货商打电话来,又增加了好多订单。”
“增加了。”
“厂子里不出货,出的是垃圾,人家会要吗?”
“牛皮。”
“这可不是吹的。听说,人家不但是数字上,达到了原定设计的任务,全部都还合格。这就充分证明,人家在这么短时间里,把我们的这些农民工,调教成了工人,是见了成效的。”
“狗东西,本事是有点。”
“要是这样子,那就是很不错。村里也开过了几次会,不是早就跟你们讲过。东莞人,现在是要以忍字为高,和气为贵!万事开头难,一定要千方百计,把厂子好好办下去。在经济上能有效益就是了。”
“可是也不能欺负人,尤其是个飘落他乡的弱女人。”
“从今以后,不要再说什么话。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好不好?还要给我记住,一定要为村里的工厂,做到忍气吞声。”
“那你要把我气死。”
“千万不要老是想着,跟别人去斗。你也明白,这几十年里,斗了有多久,斗得有多大的场合。可到头来,大家又得到了什么。”
“一个大大的穷字。”
“你还是聪明人。得到穷光蛋的名声?至于你说的,那女崽,你放心吧。我知道,这几天有许多老乡,在帮助她渡难关。另外我暗地里,帮她另外找份工作,也就是了。”
麦救济双手就是一摊:“能这样?想不到,你还菩萨心呢。”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也是养儿育女的人。”
“那就谢谢你了。再说,还要我忍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可忍的。大不了,又去卖香蕉荔枝。你看人家孙大海,做自己的,还不是就过上了好日子?我就不相信,麦救济,就只会守这破大门,去舔人家的饭脚子。不会去当他那什么鸟厂长。”
听他胡乱一通又说起来,老村长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看着他。
“为什么几十年来,你在东莞村,也是雄赳赳气,气昂昂的。可一到资本家面前,小得就像个儿孙子似的。说句心话,一个人,两个人。你们是这样,天天冲着人家,去低三下四,不就是为这几个钱?”
“麦救济,你他妈的,说得是对极了。我问你,不正是我们手里头,在以前,是没有什么钱的。到了你手上,不就是开始多起来了钱?当你穷得没有裤子穿,一颗白米都吃不着。没有钱时,那钱,真的就是钱。可当你有了钱,那钱,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