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问:‘阿难,你想再看到那女子么?’
阿难回:‘是!弟子只想再看她一眼!”
佛祖问:‘如果要放弃你现在的一切,你愿意么?’
阿难回:‘弟子愿放弃所有!’
佛祖问:‘要你再修行五百年,方能见她一面。你愿意么?’
阿难回:‘我愿化身那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求她从我身上走过。’
佛祖叹曰:‘你是多喜欢这个女子?难道只见一面,便倾一世之心?难道不问回报,就甘愿付出所有?阿难,某日等那女子从桥上走过,那也便只是经过罢了。岂可知,那时你已化身成了石桥,与你厮守的,注定只有风雨。’
阿难回:‘只因她是她。她既是她,我便才是我。无她,便不再有我了。只一面,已足以让我舍弃所有;再一面,风雨又何惧之有。’”
苏景年转头看向莫若离,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动情道,“离若,世间千般苦,我不愿你一人茕茕独立。纵使让我化身石桥,受尽风吹雨打,我也愿守在你身边。” [1]
“唉。”莫若离长叹,抬起广袖,拭去苏景年脸上的热泪,淡淡道,“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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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
惠帝坐于龙位,以手托腮,冷眼看着殿内唇枪舌战的太子和高英。
太子忿然道:“我东宫太子妃位一直空缺,如今求婚于大金长公主,有何不妥?!!!”
继而嗤笑一声,道:“我二人身份高贵,皆是皇室帝胄,门当户对。再者南国与大金联姻,可掐北域之咽喉,一举双得。”
高英眯眯双眼,暗想:“这是暗讽咱家出身卑贱,无权干涉皇族家事。而且还要将除去北域王这件差事从咱家手中夺去,收归己有。太子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谄媚道:“一切若能依表家所言,顺利进展,奴才也是觉得甚好。只不过,表家怕是忘记了,在那接风宴上,北域王与大金十二皇子是多么的情真意切,互相欣赏。长公主与十二皇子同母同父,可谓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十二皇子的态度也可说是能代表长公主之意吧???怕是表家落花有意,长公主流水无情啊。”
“你!”太子噎住,与莫若离私下联络的事情,是万万上不得台面的。心虚道,“女子出嫁从夫,娶进门来,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呵呵呵。”这大殿内的最后一人,听闻太子所言,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人身着黑袍,脸部完全遮掩于袍帽之下。
太子暴怒,“你里家跟着掺和什么?!!!”
高英见黑袍人嘲笑太子,心下十分痛快。再补上一刀,说“表家别急啊,里家笑自是有他的道理。其实这长公主与十二皇子自从金国前皇后去了之后,在朝中可谓是孤苦无依,就算表家娶了来,长公主也愿倾情相助。可以她的势力,能否影响这金国皇帝的决策,还是个大大的未知之数。表家怕是见了十二皇子后,就被美色迷昏了头了吧。”
“!!!”太子一口气梗在喉头,气得浑身发抖。这分家怎么句句直逼要害???莫若离暗中控制金国赫舍里与富查二族的事,又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明言的事。转念一想,莫不是分家得了什么风声?!!!还是?!!!
惊诧的看了看黑袍人,又恐惧的偷瞄了惠帝几眼。一时气势全无,手心冷汗直冒。
“好啦。”惠帝冷声道,“和亲的事不是说了再议么,你们两个聒噪的很。先退下吧,朕与里家有话要说。”挥手遣退太子与高英。
“诺。”二人均看了眼黑袍人,便转身离去。
惠帝皱眉,揉着太阳穴,说:“里家,这阵子辛苦你了。表家那边还要再盯着些,如若他再私自会见金国的那个,那个什么完颜离若的,你记得及时告诉朕。”
“诺。”黑袍人躬身行礼。
“北域王这件事,里家怎么看。”惠帝问道。
“杀,此人诡滑奸诈,必及早除之。”
“唉,那日你也是见了的,怕是除之不易。”惠帝叹道,那小儿如若好杀,早就死了成千上万次了。
“这差事,宗家本是给了分家。我观之,表家也有意。且看表、分二家能否得手,如若倾二家之力,尚不能除之。里家愿殚精竭虑,为宗家分忧。”
惠帝欣慰万分,说:“呵呵呵,好,好啊。不愧是朕的里家,你从未让朕失望过。”
继而难掩失望,说道:“里家,你知道的。朕的江山如若可以传于你,这龙位必然是你囊中之物。太子智虑短浅,虚有其表,岂是那为君之料?怎奈何其他众皇子更是不堪,他们如若与你想比,简直是判若云泥。可惜天意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