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我如此,便同意参军。”
“到了军营,因为我文章写得好,便只让我做了一个随军文书,无妨,因为我喜欢读书,诗词歌赋,圣人之道,乐此不疲,我甚至庆幸我的这副身子,活得不是很自在,但是也死不了,我喜欢这种感觉,其实我更喜欢这种整日沉醉于书籍笔墨,不用担心任何事情的感觉,就这样,我偷偷地活了下去。”
说到这里,李大眼神暗淡,原本瘫软的身子又塌陷了几分。
“本来我以为我的人生会这样一直平静下去,直到有一天,家里来信,信上说我母亲病重,很是想念我与兄长,我心急如焚,但父亲却不准我回去,他说,现在边疆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开战。”
“他告诉我,男儿当首护其国,后念其家,就这样,母亲到死都没能见到我和兄长,我不敢想象母亲在弥留之际得有多么绝望,我每思念一次母亲,对他的恨意便深一分!”
“后来,朝廷和北祁打的越来越厉害,我看到那些死去的人泡在鲜血里,他们的哀嚎,求救就像梦魇一样折磨着我,我每一次闭眼,便看到他们怨毒的眼神,母亲幽怨的目光,我只好装疯卖傻回了家。终于有一次,由于北祁密探的暴露,朝廷得悉了他们的行军路线,经过商议,张鉴之将军决定在东阳城诱敌深入,全歼敌军!没错,我兄长便是那个‘诱敌’之人,战斗结束了,最后却差点连尸首都没能找到。”
“后来,嫂嫂因为思念兄长香消玉殒,我想要去京城讨回一个公平,可父亲却顾及他自己的面子,生生打断了我的一条腿!就连我兄长用命换来的田地,他竟自作主张分给周围的乡亲耕种,自己一块不要,整日往出跑,有一次,我偷偷跟着他,发现他,我的父亲,竟然去赌坊!”
“我从那一刻便发誓,我没有这样的父亲,虚荣无比,自视清高,我恶心他的一切,甚至为我是他的儿子而厌恶自己!”
“前段时间,我去药铺买了慢性毒药,老板说,只要连续吃上几个月,便会暴毙而亡,神医难救!仵作都验不出来。”
李大说完,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和愤怒,或许是刚才发泄完了吧,此时的他,脸色平静的像个死人,眼睛几乎一动也不动,偶尔转动一下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