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客栈内,寂静的只能听到二人那轻微的呼吸声。
“难道他真的不记得我了?”知道苏澄并不是装的,而是可能真的发生意外不记得自己后,欧阳棠心里竟然有一丝窃喜,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陆帆叹息道:“我是个小官,朝廷上的尔虞我诈我不懂,但苏大人是好人,自从他来到这里,霖州的治安和民风变得越来越好,所以我相信,也请姑娘相信苏大人的为人。”
“先告辞了,今日的房钱我已经给了,若是姑娘依旧想走,今日休息一下,明日就请便吧。”说完,陆帆便出门离开。
坐在床上的欧阳棠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她当然明白苏澄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之前就曾多次告诫过苏澄和父亲,这朝堂之上的争斗比战场上要阴险的多,一定要明哲保身,只有活下来,才可以有机会效忠陛下,可没想到,还是被小人陷害至此。
想到这里,欧阳棠握紧拳头狠狠打在了床上,听到房间内的动静,站在门外的伙计连忙开门进来,看到前者那怒气冲冲的样子,伙计也不敢问,只得站在门框内有些手足无措。
欧阳棠向门口处看去,伙计赶紧挤出笑容回应,“小姐,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欧阳棠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你刚才在偷听我们讲话?”
伙计连忙苦着脸摆手解释,就差跪下了,“我哪有这胆子啊,我是看到县尉离开了才进来的!”
“行吧,对了,去把你老板找来,我要让他把你赶走!”
……
李明德死后,一直找不到李大的下落,直到在几天后,县衙门口不知是谁放了一个包裹,里面整整齐齐地躺着几块银块和一些钱财珠宝,上面夹着一张纸条,拜托苏澄好好照顾兮兮,并做了最后的告别。
等到苏澄带人赶到城东树林后,李大早已经没了气息,此刻的他,身子趴在李一的坟头上,双手插在土里呈拥抱状,脸上挂着幸福满足的表情,身上穿着很是干净整洁,脸色红润,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在确认李大确实是在精神恢复后,极为懊悔以往所行而自我了断之后,苏澄便将李明德是尸体从县衙运了出来,和李大,李一以及母亲同葬一处,这也算是为他们一家人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
至于徐大重,在和苏澄交谈后,便一直嚷嚷着要坦白,对于和李明德的关系以及如何欺骗他为自己的儿子杀人一事供认不讳,积极认罪,但关于那毒药的来路和给他好处的人的来历,他却只字不提。
直到就在他快要被释放的前一天,他突然暴毙于狱中,死状极其惨烈,竟然和李明德一模一样,全身器官化为血水,从眼,鼻,口,耳中流出,并散发着恶臭!
事情发生后,纵然苏澄第一时间便下令封锁全城,彻查当日在地牢内及其附近值班的衙役,但依然毫无线索,地牢大门和监房没有丝毫损坏和破坏的痕迹,经过仵作检验,徐大重是和李明德一样,有人在外面带进来毒药,然后让徐大重自己服毒自尽!
地牢内,几名衙役正在处理徐大重的尸体,并收集线索,尽管他们都知道根本就找不出什么线索。
苏澄站在一旁,在地上滚过来一个酒坛,撞到了门框,发出了响亮了声响,里面有酒水晃荡的声音,这是徐大重喝剩下的,此时这道声音却像一把尖刀一般狠狠刺进了他的胸膛,不断震荡着他的身躯,他无法想象自己在面对着多么凶残的野兽,他脑子里想起了之前徐大重对自己说过的话。
“他们能让你心甘情愿地死在任何地方!”
李明德是这样,徐大重是这样,那之后呢?第三个人会是谁?
“大哥,你之前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苏澄倚在地牢墙壁上,心里情绪复杂,都被贬到这来了,还不放过啊,这霖州城不出意外,已经被京城里的某些人盯上了,以后的局面只能更加复杂危险。
“再逼我,信不信老子不干了!”苏澄无奈,只得长叹一口气,继续解决剩下的事情。
……
“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有什么消息?”陵王府书房内,一位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随意地翻着《大周史册》,言语间隐隐有着莫名威压,让人战栗不禁。
一位侍卫低眉看着面前之人,眼底藏着深深的恐惧,连忙一脸谄媚地答道:“禀王爷,苏澄那边倒是平静,没什么大事,于是我便前几日用您给的东西,在霖城里试了试,效果还真不错,我估计他这段时间正琢磨着怎么报复您呢?”
说完,那侍卫顿了顿,鼓起勇气问道:“王爷,属下有一事不明,王爷为何非要用这一种毒药,莫不是有什么说法?”
“这东西是北祁国专有的剧毒,由于其毒性残忍无比,很多年前便被禁用,当年京城有位官员无故暴毙,就是和此毒有关,‘微烛点雪’重现大周,本王与苏澄联手彻查此案,案子告破后,本王便把这种毒放在了府里,为此,苏澄还在朝堂上公然参我,不过他没能如愿,这世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