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抖了抖自己手上的大衣,朝着陈采莲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
他和陈采莲拉开距离,朝着对方扬了扬自己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陈采莲袋子里摸到的蟹肉罐头:“谢谢招待啦,漂亮的哥哥。”
太宰治本以为对方至少会生点气,但是对方并没有。
他只是微微皱眉,轻声询问:“不去诊所了吗?”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人有点恼火。
更让太宰治恼火的是,他都不明白自己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难不成是脑子被烧糊涂了?
“不去了,我身上可没有钱支付医药费~”:男孩的声音甜甜腻腻,上扬的尾音听上去像个四处找乐子的小混蛋。
太宰治:“既然你不打算把我带回家,那我便继续去流浪啦。”
说罢,他上前两步,在少年担忧的目光下将手上的蟹肉罐头重新塞回到对方的袋子里,无趣的摆了摆手,准备走人。
“等等。”
身后传来呼唤声音。
太宰治回头,就见那人挑出袋子里仅有的两个蟹肉罐头放到了他的手上,开口温声嘱咐:“有条件的话就拿毛巾热敷一下眼睛,将你右眼上面第四根睫毛拔下来,让脓水流出,这样会好一些——当然,如果不能保证周围环境卫生的话,就不要自己弄了。”
“……”
男孩眼巴巴的看了看陈采莲,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罐头。
他皱了一下眉头,微扬的唇角就当是笑了一下,最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
……
告别那个叫莲的人,太宰治根据着记忆,回到了刚刚血腥味最浓的地方。
他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大概是味道。
刚刚那个叫莲的人背着他过来的时候刺鼻的血腥味几乎是瞬间井喷式的出现,根本没有一个从远到近慢慢挥发的过程。
男孩一个人抱着两个蟹肉罐头回到了血腥味浓郁的地方。
看到面前的场景,他微微睁大双眼。
“……”
地上一滩厚厚的血痕,还有一些拖拽的痕迹。
太宰治面无表情的看着右边抠脚的镭钵街本地土著:“叔叔,我爸爸刚刚死在这里了,他人呢?”
土著挠挠脚心,上下打量太宰治:“你拿罐头是要给他陪葬吗?”
太宰治不语,用自己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方。
男人被这双跟鬼娃娃一样的鸢色眼睛看得浑身发毛:“…啧,刚刚航海家的人把地上那个人形筛子…呃…你的父亲拖走了,这个地方毕竟是他们负责的嘛,天气这么热放着不管会生蛆的。”
人形筛子?
太宰治眉毛一挑。
听上去像被机关枪打死的。
嗯,在镭钵街非常常见的死法。
太宰治不再理会,眼睛刻骨铭心的疼痛,让他看着手中的两个蟹肉罐头,心下当即就有了计算。
他将其中的一个蟹肉罐头迅速就地解决,随后拿着另一个罐头开始朝着众人口中皆传的“黑诊所”踏上漫漫长路。
……
……
陈采莲刚刚进羊的驻地范围,就看到在门口焦急等待的几个小孩。
“!!”
小孩们看到他,瞬间双眼一亮冲了过来。
“莲!你去哪里了?!”
“今天白濑和中也都不在,我们好想叫他们回来找你!”
“省吾刚刚转了一圈回来!”
一个叫响的男孩直接一头撞进他的怀中,用小脑袋对他拼命摩擦。
省吾大概是听到了孩子们的动静,连忙从屋子里面出来。
“……”
他看到陈采莲,先是眉毛一竖,随后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们跑路了。”
陈采莲疑惑:“跑路?我能跑去哪里?”
省吾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恍然大悟的发现自己在这里一边当冤大头一边浪费时间,直接怎么来的就怎么走——”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陈采莲手上的口袋。
普通的透明塑料袋,上面隐约的露出了印有牛肉、午餐肉字样罐头的物品。
“……”
省吾静静的盯着那个口袋。
他的目光茫然又震惊,开始条件反射的吞咽自己的口水。
“好啦——”
陈采莲笑眯眯的将手中的罐头袋子拎高。
“我刚刚出去用身上的东西总换了一些物资——但是我们现在快到了上课时间哦,食物的事情就交给中也和白濑他们来分配吧。”
少年温和开口,声音好听的像在朗诵。
“今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