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涓涓听见简缘的声音却没有回头, 只冷着脸愤愤地看着面前捂着半边脸错愕地盯着她的男人。
即便是隔了那麽多年终於再见到他的那日都没有此时的令人激动,她只觉得胸膛底下那一颗心像是正被人恶狠狠地扭扯着, 疼得浑身都冒着冷汗。
这个男人看似赤诚和善,脸上整日挂着不正经的笑脸,可她却知道他从来都是个高深莫测的人,不仅是当年的她, 就是如今的她也依然看不透。
原来这麽多年以来一直死死追杀着她与族人的妖精猎人,竟然全是他的人吗?
一想到这些年被逼得只能被迫隐匿身份,甚至投靠鬼王,暂居在鬼山的族人们,白涓涓便觉得体内怒气翻涌,气得她心肝都疼。
可一双眼睛里却又飞快地漫了上雾气, 不一会便有豆大的泪珠掉落。
她几乎是咬着牙恨恨地说:“我就不该相信你!”
话音里带着哽咽与绝望,听得景越面色一白, 张嘴想要解释,却被她怨恨的目光看得嘴里发苦,说不出话来。
白涓涓捏紧了拳头, 到底没再对他动手,只飞快抹去脸上的泪, 怒气冲冲地扭头就走。
几个身姿曼妙婀娜, 相貌绝美清丽的女孩子见状跟了上去,一个个追在白涓涓身後, 嘴里喊着“姐姐”。
姐姐?
简缘对眼前这情景完全是一头雾水, 她捏了捏徐靖的手, 用眼神询问他。
徐靖看着还捂着脸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白涓涓背影的景越,以及他身後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的几个男人,双眼不由微微眯起。
简缘见他没反应,又拉了下他的手:“徐靖?”
见他盯着几个穿着登山装的男人看,她低声问:“那些人是谁?”
徐靖收回目光,低头凑到她耳边说:“是妖精猎人。”
妖精……猎人?简缘吓了一跳,又问:“那景越和他们是什麽关系?”
徐靖说:“妖精猎人在最开始只有几个人,後来渐渐发展成一个组织,而景越是那个组织的创始人。”
“啊?”简缘瞪圆了眼睛,“那、那他们是做什麽的?猎妖精吗?”
徐靖摇摇头,“不算是。”
他解释道:“从前的妖精会化作人形和人类生活在一起,彼此相安无事,但後来有些妖精开始诱拐人类,利用他们的生命和精元来帮助自己修炼,因为有太多人死於非命,所以就开始有了妖精猎人,惩治那些对人类造成伤害的妖精。”
简缘的眼睫颤了颤:“惩治的意思是……杀、杀了?”
徐靖点点头,“他们杀的都是作恶多端,手上有好几条人命的妖精,死不足惜,不过……後来开始野人传言妖精身上的器官有奇效,於是有了猎杀妖精的风气,他们打着妖精猎人的旗帜猎杀那些无辜的妖精,逼得妖精们只能被迫躲起来。”
简缘皱起眉头,“那真的妖精猎人都不管管吗?”
“没法管,假的妖精猎人太多,他们也管不了,只後来妖精和人类彻底反目,隐匿山林,随着时间流逝,如今知道世上有妖精存在的人也不多了。”
她点点头,觉得有些沉重。她忽然想到什麽,低声问:“刚刚在医护室里的那个女生……是妖精吗?”
“嗯,应该是。”徐靖挑了眉,“你怎麽看出来的?”
“因为她很美啊,美得不像是人。”简缘扯了扯嘴角,又皱了眉道:“不过她脚上的伤,该不会是……”
她看向那几个妖精猎人。
这时景越已经回过神来,正顶着一个巴掌印阴沉着脸与那几个猎人说着什麽,简缘站在这听不清,於是拉了徐靖的手道:“我们也过去看看。”
走近了便听景越沉着声音道:“告诉其他人,不必再追查雪妖族了,我前不久就已经找到他们。”
一个妖精猎人道:“那……要把兄弟们都喊过来吗?我看那些雪妖数量貌似挺多的,您一个人应该对付不了。”
另一个妖精猎人道:“是啊,雪妖族人数目多,生性又狡诈,这次如果不解决了,可能就要让他们跑了,那下次要再找到它们可不容易!”
“我们要速战速决!”
景越摇头,“不用,我……”
“景越!”
听见有人喊自己,景越回头看去,就见简缘怒气冲冲地朝他而来,劈头便质问:“你要找人对付涓涓?!”
想到方才涓涓又质问又打他最後还哭了的情景,简缘便觉得胸腔内怒气翻滚,没等景越解释,又厉声道:“你还说你找涓涓不是为了伤害她!你告诉我的那则故事不会也是编的吧?早知道你别有居心,我当初就不该让你见到她!涓涓说的对,你他妈就是个负心汉!”
景越被她骂得整个人都懵了,呆了一会才支支吾吾地道:“不、不是,我没有……”
“没有?”简缘眯起眼,指着他身旁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