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王府偏殿。
容晓奈瞪大眼睛,冷冷地看向玉卿玲,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妖怪。”
玉卿玲没有回话,只是微微垂下眼帘,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肃秋在一旁仔细挑拣着药材,语气平静:“其实,我跟玉卿玲认识的时间,比你们想象的要更久远一些……”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肃秋。
一百多年前的记忆跨越时光的长河,如潮水般涌来……
广德二年四月,深山幽谷之中,万物生机盎然。一株历经三百年风霜雨露的古老桃树,在漫长的修行中化成人形。
那天清晨,山谷内桃花盛开,片片花瓣如雪般飘洒在清风中,化作了漫天绯红。
桃树在风中颤动,岁月气息逐渐凝聚成一股灵力,一道身影从花瓣中缓缓浮现。化形后的桃花妖,依旧带着几分桃花的清香。桃花妖的面容如桃花般清丽,眼眸中透着初次涉世的纯真与好奇。
山林间一只蝎子精注意到了刚刚化形的桃花妖。
蝎子精贪婪地窥视着桃花妖,决定将她的妖丹据为己有,以增强自己的法力。
桃花妖修为尚浅,根本不是蝎子精的对手,初次交手就受了重伤。
桃花妖慌不择路地逃进了一个小村庄,躲进了村内一户人家的小院里。
桃花妖元气大伤,无法保持人形,便化作一棵桃树,静静伫立在院子中央。
妇人走进院子时,注意到那棵不知何时出现的桃树,满脸疑惑:“院子里什么时候多了棵桃树?”
中年男人站在她身后,同样满脸诧异:“我没种过桃树啊?这里怎么会有棵这么大的桃树?”
从那以后,这户人家时常给桃树浇水,在他们的照料下,桃花妖也在慢慢恢复着元气。
一个妙龄女子站在院中的桃树前,为它浇水,嘴里喃喃自语:“桃花啊桃花,付大哥什么时候才会来提亲呢?”
不远处,院中的妇人正收拾着东西,见玉卿玲正浇水,连忙出声嘱咐道:“卿玲,我今早已经给桃树浇过水了,别浇太多,免得水涝了它。”
玉卿玲手中的水壶停了停,笑着答应道:“知道了,娘。”
玉卿玲望着桃树,轻轻叹道:“都已经五年了,为什么你只开花不结果呢?”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玉卿玲慌慌张张地跑回了院子,手忙脚乱地锁好了院门。
正在院中劈柴的中年男人看到她这副模样,关切地问道:“卿玲,你怎么吓成这样?出了什么事?”
玉卿玲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声音带着颤抖:“爹,那个泼皮……他又来了。”
男人闻言,叹了口气,脸色沉了下来:“难道这天底下就没有王法了吗?”
妇人温声安慰道:“卿玲,别怕,有我和你爹爹在呢。”
咚咚咚!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门外传来泼皮的声音:“小娘子!快开门,别不识抬举!”
接着,又是一阵粗暴的拍门声,那声音变得愈发恶劣:“再不开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男人沉着脸,强忍住怒火,朝门外喊道:“我女儿已经定了亲事,快要成亲了!你就不要再来纠缠了。”
门外泼皮的声音更加猖狂:“纠缠?我看上她,让做我的妾,是她的福气!”
妇人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陡然拔高:“你这是强抢民女!”
泼皮毫不在意,语气恶劣至极:“我今天还就强抢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喧嚣和脚步声。紧接着,“砰!”的一声,院门被一群人粗暴地撞开。
几个身形魁梧的家丁跟随着那个泼皮闯进了院子。
领头的泼皮大摇大摆地走在最前面,肆无忌惮地扫视着玉卿玲,嘴角挂着猖狂的笑容:“你何必嫁给那个穷鬼呢?我可是县太爷的儿子。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玉卿玲冷冷看着他,眼神中透着坚决与厌恶,语气铿锵:“我死也不会嫁给你这种人。”
中年男人站在玉卿玲面前,气得脸色发青,冲着县太爷儿子喊道:“你爹是县里的父母官,你这样做,不怕坏了你爹的名声吗?”
县太爷儿子不屑地笑了笑,眼神中透出一股傲慢:“名声?有什么用?在凉县,我爹就是天,他说了算。谁敢与我们作对?”
说着,县太爷朝身后的家丁挥了挥手:“把玉卿玲给我绑走。”
那些家丁得了命令,立刻朝玉卿玲走去,准备强行将她带走。
就在他们的手即将碰到玉卿玲的瞬间。桃花妖悄然运转妖力,刹那间,院中的风骤然一变。
只见那些逼近的家丁被无形的力量击中,重重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