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
再说什么,也不过是徒添伤感而罢了。
楚慕语闭了闭眼睛,依言拿起桌上的盒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房门吱呀一声从内推开,楚慕语孤零零的走出主屋,仰头望着天边黑压压的乌云。
天色阴沉,凉风料峭,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萧索景象。
楚慕语疲惫不堪,沿着台阶一步步的走到校长师兄面前,欲言又止的抿了抿唇:“师父他不要我了,我做不成你的师妹,不能再叫你师兄了。”
话音未落,校长师兄鼻子一酸。
他知道面前的小丫头受过数不胜数的委屈,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伤心的样子。
别扭的别开脸去,他满不在乎的道:“别听老头子乱说,他是一时转不过这个弯来,不会影响咱们两个,还有其他师兄师姐的关系。”
楚慕语失魂落魄的牵了牵唇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把手上的东西展示给对方,“师父把孤本交给了我,要是你现在不看的话,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瓷白的掌心中,淡黄色的绢帛被风吹动,仿佛一只振翅欲飞小鸟儿。
校长师兄定定的看了那绢帛一会,坚定
地把它推了回去:“丫头,既然老头子把它给了你,你看过之后就烧了吧,老头子原本打算把它带到下面去的。”
楚慕语微怔,垂眸望着那褪了色的绢帛,不明白师兄这样说的用意。
见她茫然,校长师兄重重的叹了口气:“你看了以后,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这样说。”
“师兄,你看过么?”
“没有。”
校长师兄神色严肃的摇了摇头,继续道:“这张药方除了你和师父以外,其他徒弟们都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老头子说起过,还是在他交代后事的时候。”
意识到这药方的分量远比她想象中更重,楚慕语脸色苍白的回眸,眼神依恋的凝望着那古旧熟悉的主屋。
“总之,这张药方的具体内容,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生怕楚慕语不了解这其中的重要性,校长师兄苦口婆心的补充:“无论是我,还是其他的师兄师姐,包括战擎渊在内。”
楚慕语心中叹息,落寞的收回目光,乖乖的应道:“我知道了,师兄。”
“很好,你手里拿的那只盒子是什么?”
“这是师父让我带走的,我还没有来得及看。”
“给我,我来帮你
看看。”
说着,校长师兄接过乌黑的木盒,在楚慕语面前打开。
即便是在如此阴沉的光线中,那尊玉佛依旧美轮美奂,是战擎渊送给老者的生辰贺礼。
除此以外,还有一套银针,以及一张写着密码的银行卡。
“还好还好,我以为那个倔老头会把你的礼物退回来。”校长师兄拍了拍胸口,把东西原样装好,“要是让你一个人拿回去看,肯定又要狠狠地难过一回了。”
楚慕语看着那三样东西,尤其是最后的那张银行卡,心中愧疚的难以言喻。
虽然师父医术高明,却从不以名医自居,还会经常的送医送药,乐此不疲。
这一辈子攒的积蓄,起码有一半都在这张卡里。
“师兄,这三样东西我都不能收,又不能还给师父,就转送给你吧。”
“说什么傻话,给你的就是你的,我都四十几岁的人了,还能抢一个小丫头的东西?”
硬是把盒子重新塞进楚慕语手里,校长师兄拍了拍她的肩膀,推着她往门口走去:“好了,如果你真的和战擎渊结婚,别忘了寄一张请柬来,老头子即便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替你高兴。”
说着,
他亲手打开大门,望向她的目光中饱含着慈祥和温柔,一字一句的叮嘱:“丫头,要幸福啊。”
楚慕语无言以对,只好重重的点了点头。
迈出大门的一瞬间,一颗大大的雨滴随风落在了她的眼角,如同一道蜿蜒的泪痕。
大门在她身后关合,豆大的雨点顷刻间变得密集,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神色怔忪的垂下眼眸,楚慕语面无表情的向前走去,纤细的身影在暴风骤雨中摇摇欲坠,像极了即将消散的孤魂野鬼。
冰冷的雨水浸湿了她的衣服,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
楚慕语却仿佛无知无觉,心无杂念的就只是走,是个名副其实的行尸走肉。
虽然这类似于自虐的行为会让她舒服一些,但她没能游荡很长时间。
准确来说,她甚至没来得及走出这条巷子。
一把黑色的大伞突兀的出现在她的头顶,她一把被人扯进了怀里。
那人粗暴的用袖口狠蹭她湿润冰冷的脸颊,恶狠狠的念她的名字:“楚楚,你又在搞什么鬼?”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