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路相安无事,受了近三个时辰的苦楚,众人终于在日头最毒的时候进入了国师府。
国师端坐亭中,像一位医者那般对每一位少年进行把脉望气,观望一阵摇摇头,少年便失望而去。
排在前面的少年皆是如此,很快便到了白羽,国师在白羽身上观望的时间长了一些,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点了点头,便有一小侍上前将白羽带走了,这便算作选中了。
车队之人也轮流上前,皆没被选中。
最后一位是凌熙,旁边侍奉的侍从开口,“摘下面具。”
凌熙只得摘下戴了许久的面具,果不其然听到了无数吸气之声,只有国师一直冷淡无尘的眼睛中出现了一抹明显的狂热,与他整个人的气质极为相悖。
凌熙不动声色,任由国师为他检查,最后国师点了点头,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凌熙被带到了一处宽敞的院落,所有被选中的人都汇聚在此,白羽见到凌熙,十分高兴地凑了过来,“凌大哥!”
凌熙扫视了一圈,入选之人皆是十几岁的少年,无一不是精力充沛容貌秀美之人,凌熙大概猜出国师是怎么选人的了,也不算毫无依据,有灵根者确实比一般人更多一份‘灵’的感觉。
但为何会选中貌如夜叉的自己?难不成他还能看出伤痕之下本真面目?显然不是,那就是他见过这样一张遍布伤痕的脸,他或者他身后的人认识这样一张脸,甚至在找这样一张脸。
“白羽,来帮手了也没用,你说清楚是不是你让人惊了我的马,害我被国师训斥!”
是街上那位挑衅的少年,站在不远处质问。
白羽半躲在凌熙身后,摇头否认,“不是!”
“敢做不敢认,白羽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像个娘们,国师怎么会让你入选,这下你爹这个贪官可称心如意重回皇城了!”
白羽气的脸都红了,“我父亲是被冤枉的,你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够了,太吵了,闭嘴!”
其中一间房间传来娇蛮的少女之声,两人顿时不敢再多说,看热闹的少年也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凌熙也进入了一间无人的小殿,耐心等待,这一等便是三天。三天后,登仙宴落幕,众人再次见到了国师。
“恭喜诸位身负灵根,有机会脱离世俗,进入仙洲,接下来我将亲自护送诸位前往仙洲,事不宜迟,这便出发吧!”
国师府前已经停满了马车,无数身穿青色道袍的人正列队以待,场面宛如出征。几个少年共乘一辆马车,形成了一支庞大无比的车队,浩浩荡荡往皇城之外而去。
凌熙同车的少年激动道:“定是因为四公主,今年国师竟然亲自护送我们前往仙洲!”
马车笔直地向北而去,这条路修的十分宽敞平稳,与凌熙先前走的大不一样,不出半月,车队便已经到了登仙海边,数艘大船也已经提前等在了岸边。
登仙海是一片神奇的海,有灵根的人才有机会从南洲成功登陆庸洲,若无灵根,最终也只会飘回南洲,或死在海上。
每一位想寻仙问道的南洲人,都要抱着必死的决心,因为鲜少有人成功渡海返回南洲,亦或是返回南洲之人并没有显露什么独特的能力,因此渡过登仙海便能到达仙洲学习仙术逐渐变成民间传说。
据说南洲最开始是有灵气的,后来某一任仙尊不忍凡人皆为蝼蚁,便将南洲变为独属于凡人的净土,至于是哪一位仙尊又是如何做到的,时间太长已不可考据。
国师带着众少年马不停蹄地登上了船,进入了登仙海的茫茫白雾之中,却将大部分随行的青衣人留在了岸边,凌熙猜测那些青衣人只是国师养的打手,并不知道海对面的真相。
五天后,白雾散去,新世界出现在眼前,充沛的灵气,参天的巨树,偶尔飞过头顶遮天蔽日的巨兽,一切令这群土生土长的南洲少年目瞪口呆。
国师的声音适时响起,“恭喜你们成功到达仙洲!”
少年们激动地欢呼起来,连胆小的白羽都是一脸兴奋,跃跃欲试的样子,少年们鲜活的样子令凌熙有些恍惚,产生了自己真的是十几岁的少年,今日得遇机缘将要开始一段崭新人生的错觉。
岸边已经等了一只哞哞兽,旁边还有几个修士正在等待,国师走过去,一脸恭敬地在说什么。
那几个修士本是漫不经心十分高傲的样子,听完了国师的话,倏然抬头往人群中看去,对方虽然将所有人扫视了一遍,但凌熙知道,他们真正看的人,是自己,谜底快要揭晓了。
国师又走了回来,对众少年道:“那几位是青莲教的仙人,是来带你们前往教中的,你们切莫对仙人不敬。”
众少年恭敬行礼,“谨遵国师教诲。”
国师复又登上船,消失在白雾之中,众弟子则在‘仙人’的指引下,一脸新奇地上了哞哞兽。
哞哞兽穿过森林、乱石、草原,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