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万般无奈,大声道:“孔道友,你为凌某所做的,凌某十分感激,也十分倾慕。至于这位姑娘,她只是个无辜路人,请你饶她一命罢!”
孔柔儿被这话震在当场,脸色呈现诡异的殷红之色,竟然真的将那姑娘扔了出去,看那姑娘掉在街上慌不择路地离开此处,终于放下了心。
孔柔儿又变了一副面孔,刻薄道:“就你如今这般模样,也配倾慕我?”
凌熙被她的喜怒不定逼得没了脾气,附和道:“我不配。”
孔柔儿哼了一声,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过了几日,孔柔儿再次出现,宣称要带凌熙去看热闹。
凌熙从善如流,跟着孔柔儿到了一处十分豪华的仙府,据说是当今仙音城最炙手可热的王家府邸,而今日正是王家家主为独孙举办的满月之礼。
孔柔儿拿出请帖,二人顺利进入,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入座。
一位稚童的满月之礼场面却这般盛大,听礼官唱礼,仙音城内大大小小的宗门尽皆到场,而仙音宗的座位上却空无一人,且那座位是安排在王家之下的。
凌熙啜着清茶,暗想孔柔儿不会无缘无故来此,此行必有目的,且不会是善意的。
孔柔儿见凌熙平静无澜仿佛要原地飞升,心中便生出了无限恶念,想把他重重拉下来看他愤怒挣扎却又无可奈何。
于是她充满恶意的问道:“你离开仙洲太久,可知仙音城今日是谁当家做主一家独大?”
凌熙做出思索的样子,过了一会才回答,“我记得五十年前是仙音宗,现在来看或许是王家,亦或是王家背后的神宗?”
孔柔儿见他轻易便猜出真相,十分不虞,片刻后又道:“那你猜我是如何做到的?”
凌熙现在不过是个普通人,孔柔儿不认为他能逃出她的手掌心,竟想要把邪宗的秘密和盘托出。
凌熙顺着她说道:“孔道友竟真的掌握了偌大的仙音城,实在令我惊诧,孔道友是如何做到这一步的?”
孔柔儿见他眼中真实的差异,满意道:“仙音宗唯一的化神真君死在了妖皇手下,而这时久久无法突破的王家家主却一举突破了化神,不久后,王家就宣布脱离仙音宗自立门户,昔日仙音宗的附属纷纷投诚,连仙音宗也在王家的打压逼迫下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今日看似举行所谓的满月礼,实则是为了排除异己,今日未投诚的家族,不久后便会尽数消失。”
“哦?想必王家家主便是在神宗的帮助下突破了瓶颈的吧,神宗竟然能随随便便造出一位真君,实在是不可思议。”
“哈哈哈,造神怎会容易,这位王家家主可是损耗了神宗一年的精气储量,且他吸收精气过快,神婴虚弱不堪,心神也大受损害,以后不仅修为难以寸进,甚至会变成疯子。”
凌熙暗道孔柔儿在五十步笑百步,不动声色继续道,“更为难得的是,神宗还能左右人妖之战,让一位真君轻易死在战场之上。”
孔柔儿表情滞了一下,似乎发现自己说得太多了,找补道:“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凌熙却已经看出了真相,心里泛起惊涛骇浪,邪宗不仅通过控制王家继而控制仙音城,甚至还设计让一位真君死于妖皇之手,难道邪宗与妖族也有所勾连?
孔柔儿不再得意忘形,凌熙也在暗暗思索,二人之间一时无话。
很快,唱礼结束,王家家主开始说一些感谢各家的场面话,各家也回以奉承,场面似乎十分和谐热闹。
在王家家主正春风得意之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继而一个俊雅高洁的青年修士抱着琴闯了进来,在他身后阻挡的王家守卫倒了一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闯入者身上,一时之间场面冷了下来。
而在王家家主身侧一位高大潇洒面色却略带沉郁的修士一脸震惊地站了起来,惊喜道:“阿朔!”
王朗激动地大步走向了白朔,移形换影,瞬间便出现在白朔身前,却被白朔横出来的琴牢牢挡住。王朗完全不介意白朔冷漠的神情,心中全是庆幸和欢喜,“阿朔,他们都说你死在战场上了,我想去找你,但是父亲不让,幸好你活着!”
白朔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便移开目光,看向了上座的王家家主,“你如此肆无忌惮,伤我宗门长老,肆意打压各家,真当我仙音宗无人吗,真当仙盟不复存在吗?”
王家家主早年在仙音宗下俯首听令,早已暗生不满,今日又被区区一个仙音宗弟子当堂质问,当下便拉下了脸,“区区一个元婴竖子也敢在真君面前叫嚣!今日便要你知道冒犯真君的下场!”
王朗见白朔无视他的存在,还与自己的父亲起了争执,内心十分委屈痛苦,听见父亲似乎有要动手的意思,王朗慌忙道:“不要,父亲,他是阿朔啊,你答应过我,只要我生个孩子,就再也不阻拦我去寻找阿朔的!”
白朔脸色瞬间变得嫌恶无比,琴声微动,便将王朗击飞出去。
王家家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