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里面说了些什么,怎么刚刚我进去的时候,她那么震惊?”
盛引之推着轮椅,看着前方权温书的头顶,眸中带着些许的笑意。
“没有什么,不过是一些解释罢了。”
“不过,我在想,她还能够坚持多久。”
权温书脑中一直想的是刚刚自己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容梅的神情,那样的病态,就真的如同她自己所说一般,似乎是真的没有机会活下去了。
这样一想,心中竟是还有些不舍。
这些年,虽说自己并未体会到母爱的关怀,但是至少,只要想到,家中后院之中有容梅的存在,也算是有些许的安心,不会太过于孤寂。
但是似乎,自己很快便要失去她了!
盛引之的唇瓣微抿,这件事谁又能够说得好呢,其实这样也算是不错的结局。若是真的将容梅交由当地的官方,那还真是不知道能不能够撑得过去。
就凭她和马为坤势力有交接的这一证据,就足以让容梅此生都不可能出现在外界。
“赶紧按照提供的信息进行核实,城西那边的情况不能够再等了!”
一周的时间足以让城西那边的人缓过来,若是还不进去,恐怕之后若是
建立了更为完善的制度,盛引之更是难以混入其中。
“行!”
盛引之点头,直至将权温书推进房中,他的神情都带着些许的严肃。
等盛引之离开屋中后,权温书才终是将身子重重地瘫在轮椅之上。
她的眸中带着些许的空洞和迷茫,一只手忍不住地抚上了之前被容梅触碰过的手臂,似乎还残存着她的温度,那是自己期盼了二十多年的母爱,现在终是姗姗来迟,但是却很快就要失去。
这一切都像是老天爷在给自己开一个玩笑,那么的无奈。
自己的存在本就是一个错误,父母错误的开始,造就了现在错误的她。
一声母亲,就将这些原本纠结不已的事情都彻底地烟消云散吧!
谁能够知道,在权家内部,会有这么不堪的事情呢!
后院佛堂之中,一阵窸窣声从屋中缓缓地响起。
瘫倒在地板之上的容梅苍白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刺眼红,嘴角甚至还渗出了些许的鲜红液体,伴随着女人的动作不断地拉扯着,显露出些许的丝状物。
她艰难地撑起双手,看着散落在地的佛珠,眼中彻底失去了光亮。
那是之前元泽陪着自己前去庙宇之中求
来的,原本的许诺是此后一生相伴,但是现在不过这些时日,自己就已经和元泽分别,同时佛珠串直接断裂。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艰难伸出手,将其中一颗佛珠拾起,此时的这颗佛珠上面已经沾满了鲜血,显露出了幽黑的模样。
湿漉漉的,让她在一瞬间都没有能够及时地反应过来,这就是自己的鲜血,从口中吐出的鲜血。
自己的这个病终是能够肆意释放了,自己也终于能够解脱了!
伴随着一阵阴冷的风吹过,容梅忍不住地身子颤抖,激起了大片的疙瘩,身上很是不适。苦涩地扯动了嘴角,终究是喘息了片刻,撑着周边的椅子艰难地站起。
坐在椅子上,全身的气力似乎在此时都全部压在椅子上,看着门边的那颗佛珠,渐渐地眼前模糊。
她很累,累到就想这样一觉直接睡过去。
但是她同样也知道,自己的这个病只会越发地折磨自己,直到将自己折磨地不成人样,才会罢休,将自己放归于天地之间。
“再坚持一下吧!”
她还想再好好地看看自己的女儿,这个在不知不觉之间就长大了
的女儿。
想要再听听女儿叫自己一声母亲。
终究,容梅紧握着手中的那一颗佛珠,陷入了沉睡。
佛堂之中,檀香袅袅升起,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之后,终究与天地融为一色,只余下了些许的气味在空间之内,沾染在屋中各色事物之上。
盛引之从权家出来之后,便紧赶慢赶地来到了元堪的家中。
此时的他需要跟元堪说明情况,来到了这条巷子之中,看到的熟悉的队友,各自点头,便很快地移开了视线,并不过多的交谈。
进到屋内,此时的元堪已经能够下床,只不过动作相较于之前,定是会有所顾虑,不再那般的迅捷。
“看来你恢复地不错啊!”
盛引之一进门,便大笑着,毫不客气地走上前,来到了桌前,端起水壶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来,莫不是权家的事情解决了?”
元堪撑着手,从躺椅上起身,来到了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盛引之的神情还算是轻松的模样,心中已经猜得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