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念欢如常到了工作室。
一进工作室，就看到蒋宁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沈念欢拉开她对面椅子坐下，顺手将路上买来的咖啡放在桌上。
“谁一大早欺负你了？”
蒋宁双手垫在下巴上抬起头，脸上神色恹恹。
“还不是摄影师人选的问题。”
“昨天晚上我就让堂哥给我找人了，结果找来有时间有档期的，全都是些不入流的。”
沈念欢单手打开咖啡杯盖，推到她面前。
“然后呢？”
她知道蒋宁不是那种会随意评判人，给人打上标签的人。
在这之后应该有别的原因。
蒋宁单手托着下巴，长叹了一口气。
“本来想说给秦远拍摄，不入流的小摄影师也可以，但是，那些作品，真的连我都看不上眼。”
闻言，沈念欢挑了挑眉：“这是有多入不了你眼？”
“你看看吧。”
蒋宁说着把手机打开，递到了她面前。
“秦远可以丢脸，但是我们s＆j可不能丢脸！”
沈念欢随手划拉了两下屏幕，也忍不住皱眉。
这样的拍摄水平，实在是很难让人放心。
“你确定这是堂哥给你介绍的？”
蒋宁郑重地点了点头，甚至坐直了身子，模仿起昨晚她堂哥对她说话的语气姿势。
“我这里最多的就是八卦记者，拍这种照片要什么好看，只要能看清楚人就行了。”
说完，她就垂下肩膀，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沈念欢把手机还给了蒋宁：“你也别太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办法。”
“我先去把谭静的礼服做了，下午得去找一下秦远，他的衣服看看需不需要调整。”
看着沈念欢关上门又开始马不停蹄的连轴转，蒋宁垂下眼，拿出手机。
拨出电话前，她又看了一眼紧紧关上的玻璃门。
“五爷，我是蒋宁，我们现在出了点事……”
谢商言淡淡地嗯了一声：“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安排。”
“念欢有什么事，你随时联系我。”
在他下方站着的正在汇报的几人，四目相对，不敢说话。
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大boss会在汇报工作的时候接电话。
宽大的办公椅后，男人淡漠神色淡漠地放下手机，偏头给陈林递过去一个眼神。
陈林立刻了然的上前：“五爷。”
谢商言墨色的眸底一片冷色：“整理一份导演，摄影师名单，要后天可以去华洋的，选两个出来，把名单给我。”
“是，五爷，我现在就去。”
陈林立刻退了下去。
此时一直颤颤巍巍站在下面的几个男人，面面相觑。
自家老板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来了？
虽然君临收购了华夏传媒，可中心不是一直在其它产业上吗？
难道接下来的君临的产业规划要做调整，要重心转移到娱乐圈吗？
谢商言双眸一眯，冷眸凌厉地看向下方走神的几人，手指在桌面上发出的轻叩声，让神经有些松懈的几人，瞬间紧绷起来。
“继续说，你们查到了什么。”
下方为首的男人战战兢兢地开口。
“我们查到，这家企业背后好像和国内有关系，可能……”
说话的男人声音一顿，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神情冷然的男人，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谢商言黑眸微抬，眼底一片冷凝，连带周身强势仿若寒冰的气息，让下首的人浑身一颤。
只听男人声音冷若冰霜地说道：“说下去。”
下首男人低下头，磕磕绊绊地说道：“可能和国内某家企业有关。”
谢商言扣在桌面上的手指一顿，黑眸微眯，一抹凌厉的寒芒在他眼角一闪而过。
“说，哪一家。”
等到来汇报的男人离开办公室时，发现自己手心里全都是汗水。
陈林拿着整理好的资料走进办公室，就看到谢商言站在落地窗前，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落在男人身上，明明是温柔的光线，却没有柔和男人周身丝毫凌冽的气息。
“五爷，已经联系好了，目前沟通下来有几位是有时间，具体要请哪一位去华洋，还需要选择一下。”
男人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转过身。
见状，陈林立刻将准备好的资料双手递上。
谢商言一手翻阅着资料，脸上神情比之前沟通收购案的时候，更加认真。
片刻后，他拿着文件，走到桌边，拿起笔在纸上勾画。
“让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