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被薄薄的雾气笼罩,微弱的阳光透过灰蓝色的云层,散发出柔和而寒冷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刺骨的寒意,每一次呼吸都能在唇边凝成一小团白雾。
王宫中心,承天殿巍然屹立,门上挂着一块金色牌匾,上面用行书写着“承天殿”三个大字,字迹遒劲有力,素裳覆盖下,整座宫殿隐隐泛着金辉。
大殿中间高高耸立着巨大的龙椅,上面用红色绸缎包裹,雕刻精致而华丽。在龙椅后方,是高耸入云的屏风,上面绘制着山水画和飞舞仙鹤,那些细腻且富有层次感的画作仿佛活灵活现,让人几乎能听到溪水潺潺和鸟儿啁啾。
象牙白的玉石台阶,将分列左右两边的近卫和台阶上帝王处理政务的空旷区域分开。
此时,在龙椅前站立的少年皇帝,身穿华丽而合身的朝服,一双明亮而坚定的眼睛注视着手中的奏折。
在他的身边,一内侍太监恭敬站立,低头弓背。
翻阅到其中一本奏折时,刘玉目光骤然一凝,如寒星般闪烁
他今年未满十四,这奏折上明晃晃写着八个大字:臣请陛下广纳后宫!右下角空白处署名:李云峥
正是当朝大司马。
刘玉以手扶桌,缓缓抬头,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睛仿佛蕴藏着千年的古井,无波无澜,却又深邃无比。此刻,却如同狂风骤起般翻涌不定。嘴角紧绷,不再是往日温和,而是带着几分愠色与冷酷。
他低声说道:“好啊!好一个大司马,霸着兵权,还想把手伸到孤的婚典大事?”声音虽然平静,却透出无形压力,让人心悸。
身旁的太监猛地跪下,“主子息怒,主子息怒!”生怕这做事狠辣的少年皇帝一个不开心迁怒于他。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手指轻扣龙椅扶手,每一下落下都像是在为他的怒意加码;那双眼睛则越发暗沉,如墨色波涛翻滚,不再属于那个稚嫩少年的天真,而是显现出一个真正帝王应有的威严与风范。
传话的太监低垂着头走进殿内,跪于台阶下,唯恐触犯龙威。
“启禀陛下,云至大人恭请圣驾垂听,有要事相告。”
“传。”刘玉还在气头上。
“得令。”这太监低眉顺眼又恭敬退出大殿。
“起吧,为孤研墨。”刘玉淡淡一句,身旁的太监恭敬起身,垂着头专注研墨,不敢直视少年。
殿门处缓缓走来一个披头散发的青袍年轻人,甫一进门,就散发着巨大的恶臭,他却笑着招手叫唤:“小胖鱼!”
……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殿内所有人耳中。
有一瞬间,研墨的太监小全子真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免得听到这些不该听的。
刘玉刚刚被奏折气的扭曲的面容忽然僵硬,而后,更加扭曲,他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狠狠朝着云至的脑门丢去。
“诶诶诶?错了错了陛下!!!”年轻的道人挠了挠瘙痒的后庭,又闻了闻男人味十足的胳肢窝,讨好地笑笑:“这回是有真事儿呢陛下。”
“你们,都退下。”刘玉掐掐眉头,颇为头疼地挥挥手。
“是。”小全子恭敬弓身往后退至台阶下,和一众近卫出了殿,贴心掩上了门。
人全部出去后,刘玉松了口气,彻底放松下来,微微羞恼,“再叫这个名字诛九族!!!诛九族!!!”
“啊是是是。”云至极其敷衍掏了掏耳朵,简单答复,还诛九族,就剩他一个了,还能怎么诛。
两人一边话着家常,神色不变,一边将指尖蘸清水,在平滑的木桌上写写画画。
刘玉:隔墙有耳,用你的造音术。
云至:了解,入密室。
简单沟通完,云至从袖中捞出两个粗糙的木雕,长手一挥,两个木雕竟然口吐人言。
“陛下,您还记得十年前那片荷花湖吗?”
“记得,当时父皇还说若我是女子,一定要将我许配于你。”
“孤总觉得在哪儿听过这名字,是一个叫雨荷的女子……”
两个木雕,初开口时带着些许滞涩,后来愈发顺畅。
刘玉颇为无语,对着云至翻了个白眼。居然说得出民间话本里的狗血情节。
两人走到玉石台阶,刘玉修长的尾指锋利划破掌心,鲜红血液落在台阶上,被台阶贪婪吞噬。
神奇的台阶缓缓向下,将两人带去深远的地下,而后恢复原样。
守在门外的小太监突然捂着肚子,纤细的手拉着一旁的近卫衣袖,痛苦说道:“哎哟,哥您帮忙看一下,我肚儿疼,得方便片刻。”
这近卫点点头,目送小太监远去,等人不见了踪影,他忽而勾起嘴角。
果然如陛下所言,这所谓的小全子,大有问题。
转过长长的回廊,小全子小心翼翼地避开中间雕刻繁复的大理石路,而后往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