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那此事就说定了,明日正午时分我再登门拜访。”
那王姓富商也是笑容满面:“那就麻烦程叔了,这点小意思您拿着,就当做是程叔您的车钱吧,切莫拒绝。”
程震本想着推一把的,但看见居然是银元,他不由得苦笑了一声:“那我那庄子上还有个不成器的徒弟要养,就却之不恭了。”
不是他不想拒绝,主要是对方给的太多了,让他实在是扛不住。
银元,又被称为大洋,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硬通货币了。
至于铜子就更低一级了,不过也勉强能够保值。
最坑爹的是票子,也就是准备票,有购买力,但贬值速度快到离谱。
这东西是上一个封建王朝遗留下来的锅,目前依然还在被那些有实力的军阀发行着。
如果说有大一统出现,那还能救一波经济,但这些个军阀乱战,怎么可能愿意救经济,自然是能捞就捞了,这准备票不像是银元、铜子需要开采熔炼,只要有个模板,想印多少就印多少,因此这才导致了票子的贬值。
不过一般来说,底层的百姓都是用准备票加上铜子,大洋银元这种东西属于高级货币,大多人家还真用不起。
也正是这货币情况的微妙,让陈希夷觉得这个世界的军阀混战和他前世的军阀混战年代是似是而非,看似一样,但其实有着本质的差别。
“程叔见外了,我送您...”王姓富商自然不在意一块大洋了,自然而然的就起身送着这程震下楼。
程震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跟着下了楼。
“小二,打包。”陈希夷见二人下了楼后,大声的喊了一句。
酒楼的小二听到这话,自然是麻利的动手用食盒将陈希夷没有动多少的酒菜打包进来食盒。
“客官,这打包费您看...”
陈希夷随意的扔出了几个铜子出来:“够了吧。”
“够,够。”店小二将桌子上的铜子一下子扫进了兜里后说道。
他哪知道物价多少,反正他这一顿就吃了近五十来个的铜子出来,估计是不便宜就是了。
也幸好他从那狐狸坟包里刨了不少的钱出来。
提着食盒跟着下楼了,以气感的能力搭配上《易经》的对气机的法门,陈希夷非常简单的就找到了程震。
程震坐在一个茶摊上,要了两碗茶水,似乎也在等着陈希夷。
对方似乎也是猜到了陈希夷会来找他。
陈希夷自然也是毫不客气的就坐了下来,随意的将食盒放在了桌上。
“看你刚才走的匆忙,想必也是忘了给庄子里的徒弟带点,我这些个酒菜一点没碰,不拿走也是浪费,就当做是一些见面礼了。”陈希夷随意的说道。
程震将一碗茶水推到了陈希夷面前:“那就多谢了,喝点茶水润润嗓子吧。”
对方并没有拒绝陈希夷的好意,反而是直接收了下来。
等陈希夷拿起茶水喝了一口之后,程震这才开口说道:“我观阁下,远非常人吧。”
这程震也是个直性子的人,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进行试探,直接就开口问道。
“算是吧,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我这刚刚出来,初入贵宝地,有什么不懂规矩的地方还请海涵。”陈希夷谨慎的说道。
“如今这世道,哪有有什么规矩,还海不海涵的,无非就是挣口饭吃罢了。”程震忍不住自嘲了一句。
他也看出来了,陈希夷就是个初出茅庐,或许家里头有点闲产的书香门第,但肯定不是这十里八乡的人,要不然以对方的这一身读书人模样,他肯定是认识了。
“不过阁下这兵荒马乱的不在家中待着,怎么会来到这里?”程震这就开始询问了。
陈希夷却是摇了摇头:“早就没了,家中要是安稳,怎么可能背井离乡,后来修习了一段时间《易经》,颇有些心得,怎料遇见了个同道,便想着来拜访一番。”
“若是能够借住在先生的庄子上指点一番,在下感激不尽。”陈希夷说着,小心翼翼的摸出了五块大洋出来按在了程震的手心上。
程震心中一惊,这五块大洋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估计他帮那王家老爷看风水也就两块大洋,这可是今年他接到最大的一单了。
之前那一块大洋说是车钱,但实际上是定金,后续估计最多也就再有一块而已。
这人出手就是五块,足以让他的庄子好过不少。
“这,是否有太有过富余了,我这...”程震也是实在人,借宿给五块大洋,确实多了。
也是他这性子耿直实在,才能成为这闻名十里八乡的风水先生,每家每户有事都会找他。
“不多,若是可以的话,我还想借读一下先生藏书,算是折在这里头了。”陈希夷哪是去借宿的,真正的目的是去看对方的藏书来以此补充自己的不足。
程震也是沉默了,他那里的藏书大部分都是易经术数等等一系列的书籍,对方很显然也是此道中人,并且瞧对方的出身肯定比自己要好,怎么就要看自己的藏书?
他的那些藏书虽说不是什么不传之秘,但却万一对方有什么不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