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
“师父!师父!”叶寻连招呼也不打,门也不敲,但从他额头上的汗珠来看,一定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才会让他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弟子如此。
叶寻哪怕已经成为了令使,但还是习惯性的会去将问题交给师父解析,在他心里,师父一向是无所不能的,他哪怕再骄傲,也只是师父面前的徒弟……
“怎么了?”云乐有条不紊地批改着奏折,在徒弟面前一直都是云淡风轻地。
“丰饶孽物入侵了!”叶寻指着门外:“事态紧急!师父别坐着了!”
“叶寻,”云乐淡谈地说:“我有一计,可使敌弑羽而归。”
“当真?!”叶寻就知道,关键时候找师父准没错!
云乐从抽中抽出一份卷折,递给叶寻:”去卜算它,将结果给景元,你可以当成太卜,这是一份天大的功劳,哪怕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卜者,也能立刻成为太卜。”
叶寻接过卷折,迟疑了片刻,问:“师父,卜算它……难吗?”
云乐深深地看了叶寻一眼,嘴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不难,你和符玄都可以轻易地算出来,但一般的人就麻烦了。”
“弟子告退!”
云乐轻轻地点点头,看着叶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而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太卜大人,”电话那边是一个中年贵妇的声音:“请问何事?”
“我让云骑兵送了两封信去天泊司,”云乐靠在太师椅上,眯着双眼:“以最快的速度将红色的那封递给怀炎将军,另一封紫色的送向玉阙仙舟的太卜司!”
“……”贵妇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是!”
“嘟、嘟、嘟……”一阵忙音。
“叶寻……”云乐伸了个月:“你的娃娃亲,以我的遗书来取消吧,你那位养父……叹……”
一个性格倔强的叛逆少年,一个掌上明珠般的大小姐……我卜算了数次,终是无法在一起……
“符玄!”叶寻推开大门,在一堆半人高的奏折中找到了符玄,她发丝凌乱伏案于案牍之上,对叶寻的到来并无反应。
叶寻不由得有些生气,他走向前,才发现,符玄已经因为劳累睡着了,右手依旧捏着笔。
叶辰无奈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简单地罩在了她的身上,而后开始帮她处理奏折。
符玄这个等蛋!除了卜算什么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都不会……
不知过了多久,符玄迷迷糊糊地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面前的奏折全没了,她下意识地坐直身子,才发现身上披着叶寻的外套,而叶寻在不远处,左手抓着手机,右手抓着毛笔,边与人讲着什么,边批改着奏折。
符玄刚准备叫叶寻,叶寻就刚好关了手机,扭头看向符玄,双眼中的平静让符玄不得一颤。
“符玄!”叶寻起身,走到符玄身前,将云乐给的奏折送给符玄,看着她布满血丝的橙色大眼睛,又心疼了:“你……休息一下?我已经帮你处理完奏折了……”
“不行!”符玄费力起身,抓着那个卷折,展开:“这什么星象?”
也不去问叶寻,也不管自己全身上下都酸疼,接着开始卜算。
叶寻将一杯仙人快乐茶放在她的手边,看着她努力的侧脸,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几秒后:“师姐。”
“嗯?”符玄转过身,婴儿肥的脸上有着由于熬夜带来的黑眼圈,脸蛋也几乎没有血色:“怎么了?没事我就接着卜算了。”
叶寻不知怎的,胸腔莫名燃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他一把把符玄从座椅上拽起,压着声音说:“符玄……你是想死啊?!这么拼命……你疯了?不就只是一些凡人么?至于你这么拼?”
符玄把叶寻的手指一个个地掰开,叶寻难得的没有阻止,她得以坐回座椅上,她指着面前的奏折,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无比的认真:“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我去身居此位,有着通过卜算规避仙舟凶灾的责任,自然要尽我所能,不是因为我是后方人员就比前线战士们的生命更珍贵,相反,如果没有他们拼死保护仙舟,我没有岂能在相对安稳的后方为他们出谋划策呢?”
叶寻沉默着,那金色的双眼却仍旧璀璨,只是没有了聚焦。
是这样么……养父从未说过……
“哼!”叶寻冷哼一声,袖一挥,转身便走:“你算你的吧,最好别死了!”
与叶寻这个家伙待久了,对他这种口气都已经习惯了,而且又由于叶寻刚刚帮自己做了很多事,符玄难得的没有发脾气。
“等一下!”
叶寻疑惑转身,只见符玄小心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竹蜻蜓,把它递给叶寻,骄傲的说到:“呐!上次的那个竹蜻蜓!本来用空余的时间改好了,但由于忙,差点找不到了,还好,原来放在抽屉里……送你了!”
叶寻看着本来平整的竹蜻蜓变得崎岖,歪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