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过来了?
萧书眠听到她的低语,微微怔然,而后才反应过来。
是啊,急怒攻心之下,自己怎么就把那个人给忘了?
很快,夜色暗沉了下去,到了三更的时候,裴子徵走到窗边,模拟出鸟儿的叫声来。
没过多久,只听见风流过耳,窗户檐角传来细细密密的的声音。
裴子徵将窗户打开,很快一道黑影便矫捷迅敏地翻了进来,正是崔扶山。
“没人发现吧?”
“要是能被这些人发现,我爹准得半夜爬出来骂我!”崔扶山面无表情道。
“你来了就好。”裴子徵将他拉过来,“培元堂现在怎么样?”
“培养堂没出什么事,倒是你,严氏的人为难你没有?”崔扶山将她上下打量起来,“他们有没有搜身,有没有发现什么?”
在一旁许久的萧书眠,在心里翻了个优雅的白眼。
合着她这么大一个人,就像是不存在是吧?
裴子徵简单说明了前因后果,见崔扶山变色,将他按捺住。
“扶山,不要冲动。现在我需要你去确认另一件事情。”
严贡熙对他们下手,不会只是关着她,既然说了会有“人证物证”,显然已经在培元堂做好了准备。
“你回去之后……”裴子徵凑到他的耳边,交代了一番。
“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只是,大哥你呢?”
“放心,做好你的事,别担心我。”
……
不出裴子徵所料,第二天开始,关于裴子徵在千山金碧行窃的事情,便传的沸沸扬扬起来,还编得有鼻子有眼的。现场许多人又亲眼见到了裴子徵和萧书眠,是如何被严氏的人带走,一番添油加醋,这件事情便传得愈盛。
“那裴小东家真得偷了东西吗?看样子不像啊?”
“人不可貌相,谁知道他实际上是什么样的人?”
“培元堂的生意那样好,裴小东家还会缺银子买首饰吗?我看啊一定是严氏的人,看不惯裴东家这样的外地人和他们争利,故意陷害!”
“若是被陷害,他们怎么就任凭严氏的人带走了,不见培元堂的人报官?不是说那个姓裴的和刘指挥使有交情吗?”
“呵呵,西域人都是什么蛮夷,此人乱卖西域药给百姓,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隐藏的祸害?我早就看出来他不是什么好人了,拿人的性命赚取不义之财,现在做出这种事情也不奇怪!”
“听说失窃的那支钗可不是一般的首饰呢,价值千金,是严氏为了京城的贵人定做了好久而成,几十个大师的心血之作。这样的宝贝,哪里是裴家小儿买得起的?一时间鬼迷心窍也说不准!”
“官府还没有下定论,你们就在这里信口雌黄起来了!这么多年了,严氏是怎样的行事作风,你们没见过吗?他们铲除异己的事情,做得还少?”
“若不是裴小东家卖的药,我娘早就已经走了。一般铺子的药我根本就买不起,当初是培元堂同意我赊欠,先支了药再慢慢还,我才能救回娘的命!这样的善人怎么会偷东西?反正我是绝对不相信裴东家会做这种事情的!”
在百姓的议论纷纷之中,官府终于开始彻查此事。
这一天,衙门的人受理此案,列队来到培元堂,执法搜检。
“你们要做什么!哎!官爷官爷!我们还要做生意呢!”
“让开!我们收到状子,说你们家的人窃取了严氏的宝物,现在赃物就藏在这里,奉刺史之命,将这些人都控制起来!把这里一寸寸地给我搜,绝对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官爷,饶命啊!饶命啊!”
培元堂里原本还有许多客人看病买药,见状都作鸟雀散,却还是被官差抓住,不许离开。
“大人,我们不是这里的人,只是来看病的啊!您放了我吧,我、我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嗯?刺史大人的命令,你们敢违抗?无论你们是谁,做什么的,在洗清嫌疑之前,都不得离开此地半分!否则一律按照嫌犯处置!”
“大人!我们真得和这件事情无关啊!”
“这天杀的培元堂,真是害人不浅!早知道就不来这里看病了!”
没有百姓愿意和官府扯上关系,今天的事情根本是无妄之灾。此时此刻,他们不敢抱怨官府,只能将一切怨气都发泄在了始作俑者的培元堂身上,全然忘记了,此前他们是如何对这里赞不绝口,又或者因为这里如何受益。
培元堂的在名册上的伙计们,都被官差双手紧缚起来,一个个垂头丧气,表情灰败。
而其中有一个人,更是神色仓皇,时不时地张望着什么。
一个多时辰之后。
“搜检的结果如何了?”为首的长官问道。
“大人,我们没有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