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逸笙最后叹了口气,跟叶蓁蓁说道:“让她打掉吧,你跟小曦说,是我的意思。”
“好的,路总。”叶蓁蓁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挂掉电话,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很是疲惫。
看着自己购物车里一堆的养胎的食物,叶蓁蓁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回到宾馆,叶蓁蓁磨蹭了一会儿,还是将路逸笙的话告诉了楚曦。
“你说什么?”楚曦十分难以接受,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叶蓁蓁,嘴唇颤抖着道:“是逸笙让我打掉的?”
叶蓁蓁十分不忍,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你把电话给我,我要给他打电话,我要亲口听到他说。”楚曦仿佛发了疯一般挣扎。
叶蓁蓁有些为难,“楚曦姐,这真的是路总亲口告诉我的。”
楚曦仿佛失了力气一般跌坐在床上,良久,才低低的笑出了声,“呵……”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是我们的孩子啊,这是我们的第二个孩子了,路逸笙,你怎么可以……”
自己这些天来的坚持仿佛都成了笑话,楚曦再也不说话了,也不抗拒。
苏久哲又联系了之前的医生,给楚曦安排了手术的时间,楚曦听到
他们来告诉她手术的时间时,也只是扯动了一下嘴角,没有表态。
尽管多般不愿,手术的时间还是到了,楚曦平静着打了麻醉针,躺在手术台上,看着眼前模糊的灯光,楚曦觉得,她的心跳从未如此平静过。
路母的抢救一直维持了几天,不停的脱离危险又再次陷入危险,就再路逸笙以为,路母终究还是会撑过去的时候,医生却突然告诉他,“我们尽力了。”
“什么意思?”路逸笙死死的盯着医生,因为多日来的睡眠不足,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请您节哀。”医生已经见惯了这样的生死相别,最后劝了他一句,便离开了。
路逸笙呆呆的靠在墙上,他忍不住一直在想,路母来之前,是想跟他说什么呢?
他还没见到自己母亲最后一面,他上次见到自己妈妈是什么时候?
他最后一句跟她说的话是什么?
路逸笙痛苦的抱住了头。
路逸笙很快被人发现晕倒在病房门口,被人送进了急诊室。
只睡了几个小时,路逸笙便醒了过来,先是吩咐了张秘书照顾路父,便径直出门去了警察局,他还没忘,撞了路母的那个人如今还在
里面。
这些天来,他一直守在路母的手术室外面没空过去,现在既然路母不在了,有些事,也该查一查了。
“路先生,我们很理解您的心情,但我们提取过驾驶者的血液,酒精的含量超出,是酒后肇事,车祸也只是个意外,希望您体谅。”
守班的警卫听说他的来意后,便将已经备案的档案抽了出来给他看。
“我想看录像可以吗?”路逸笙将档案翻了一遍,提出了要求。
“自然是可以的。”警卫点了点头,带他去了档案室。
再从警察局出来时,路逸笙虽然还是拧着眉头,但心里面的迷雾稍稍散去了一些,他这一趟不是没有收获,虽然警察已经将这件案件定义成了意外。
但经过他对录像的几次排查,他终于是在里面发现了一处疑点。
看了看昏暗的夜色,路逸笙点燃了烟,目光寒冷如冰。
路母的葬礼上,路父仿佛老了十岁,路逸笙一个人接受来往者的慰问,脸上没什么表情。
直到看到叶苏,他的脸上才流露出了一丝有些意外的神色,“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叶苏道。
“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那你满
意了吧。”路逸笙无所谓道。
叶苏沉默片刻,直视着他的眼睛,缓缓道:“如果我是来问你,你有没有后悔呢?”
“那我的答案是,从来没有过。”路逸笙一字一句道:“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叶苏笑了,“希望你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路母的葬礼过后,路逸笙便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连路父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与此同时,楚曦的情况却十分不妙。
自从她的孩子打掉之后,她便如同海上漂浮的人失去了浮木,没有了生的意志,不管别人跟她说什么,如何试图与她沟通,她的反应都是淡淡的。
不与人沟通,也不与怎么吃饭,每日只是坐着发呆。
叶蓁蓁看着心急的不行,每天变着法儿的跟楚曦说话,楚曦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而且,因为她连着几日吃不下饭的原因,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弱了。
这天,叶蓁蓁跟楚曦说话,楚曦终于动了一下,“蓁蓁,没开灯吗?”
叶蓁蓁惊讶的望着楚曦,明明是白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