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心情郁闷地回到书房,他本想要过来关心下孟月的身体,谁料竟白白生了一肚子气。
凭什么萧止在孟月心里如此重要,如今她孟月吃王府的,喝王府的,却还整天惦记着别的男人。
简直可恶。
他烦躁地拿起那支原本想送给孟月的钗子,这是他找人连夜赶工精心打制的,本来想送给她,但现在看来用不上了。
萧衍将这只做工精美的金钗一掰两半,然后用力扔到了枯草堆里,这么好的钗子,属实不配戴在她的头上。
青梅一脸忐忑地回到房内,她方才着实被王爷吓到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王爷脾气竟如此古怪,明明上一刻还和颜悦色,下一刻便立即变得冰冷如霜。
她一脸同情地望了眼孟月:“姑娘,真的很抱歉,今晚您没有热姜汤喝了。”
孟月丝毫没有诧异,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她轻声问:“是萧衍吩咐的吧?”
青梅大惊:“姑娘,您怎能直呼王爷名讳,这可是大不敬之罪,以后千万别再这样称呼了。”
“没错,是殿下吩咐的……而且以后你便只能吃素菜了,对不起。”
孟月苦笑,按身份地位,她可是实实在在位于萧衍之上,但如今虎落平阳,她摇身一变成了卑贱的奴婢,除了接受别无办法。
“青梅,你不用向我说对不起,他要折磨我不是你的错。”
吱呀,门被猛地撞开,绿薇抱着一床大厚被子摇摇晃晃走进来,对着孟月一脸不开心:
“你到底怎么把王爷给得罪了,现在倒好,他刚刚派人过来把外间的火炉撤走了。你还发着高烧,这可如何是好呢?”
“要不把我和青梅房里的火盆给你端来勉强将就下?”
孟月眼眶湿润,心里感到十分委屈,萧衍是知道她最怕冷的,每到冬日就会手脚冰凉像寒冰一样。
以前在营地时,到了冬天萧衍都会跑去边境附近的集市,帮孟月挑选最厚实的羊毛帽子和羊皮大衣,将她包得严严实实像个小粽子,一点寒风都透不进去。
他还会和孟月一起蹲坐在火堆旁,心疼地捂住她冰凉的小手,然后把她冰块似的小脚塞进自己的裤腿里。
孟月拭了把泪,浅笑道:“谢谢你绿薇,不用麻烦了,万一被王爷发现的话,你俩也免不了一顿责罚,我实在不想连累你们。”
绿薇帮她把床铺好,确定孟月不会受冷后才开始小声抱怨:
“王爷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简直太有失风度了。说实话以前我还挺崇拜王爷的,他长得英俊不说,还是个大英雄。什么大胤战神、边境罗煞、神威王爷的霸气绰号…坊间起了一大堆。可如今我见他与你一个弱女子这般计较,当真有些失望呢。”
绿薇快人快语,不管不顾的,什么话想都不想便直接往外说。
孟月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劝慰道:
“我比你大几岁,勉强给你几句忠告,在这王府里说话要万分小心,你不知道何时会隔墙有耳,何时又会有人告密。”
“绿薇啊,我知道你和青梅心疼我,但还是希望你们记住,无论以后王爷如何待我,你们都不许再为我鸣不平了,万万不可为了一时的意气害了自己。”
“他的手段…你们可是知道的吧?”
青梅和绿薇小脸一白,她们以前不知道,如今可是太知道了。
晚上孟月瑟缩着躺在冰凉的床上,尽管多加了两床被褥,但还是冷得难受,除了身子冷、心里更冷。
辗转反侧间,她想起隔壁草房内有些她前几日收集起来的干松枝,于是起身想着把它们取过来点燃取暖。
孟月的身子太虚弱了,走路深一脚浅一脚,感觉随时要歪倒似的,她勉强找来一个陶瓷脸盆,然后用屋里的打火石将松枝点燃了。
松树枝的火苗越烧越旺,火光印在孟月脸上,让她瞬间暖和许多。
正当她发呆时,突然一盆冷水猛地浇在火盆上面,暖烘烘的火焰瞬间熄灭。
随即一阵尖酸陌生的声音传来:“大胆贱婢!谁许你私自纵火?难道想把王府烧了不成!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孟月惊恐地回头,发现一个满脸横肉的婆子正掐着腰站她身后,一脸凶相,看起来特别蛮横。
她弱弱地问:“你是谁?”
那婆子哼唧一笑,挑眉嗤道:“你问我是谁?竟然连老身都不认识?”
孟月冷笑:“我该认识你吗?”
婆子朝孟月脸上啪地甩一巴掌,尖酸道:
“你个贱婢胆敢对我不敬!什么你啊我的,要自称奴婢!看来是得好好教教你规矩了。”
“你给我听着,老身是王府内宅管事的华嬷嬷,你们统统都得归我管。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就算是皇后娘娘,如今在我面前也得拿出个卑微样子来,否则我要你好看。哼,这也是王爷特意交代老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