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卢弦发起冲锋的同时,陆舫也派人在城头上喊话
“卢弦!严弥已死,你无诏进京,是打算谋逆叛乱吗?!
卢弦闻言只是冷笑,冲左右嘲讽道:“严弥着厮,死到临头终于知道慌了,居然连这种低劣谎话都说得出来,简直可笑至极!”“给我继续攻城!狠狠地打!!
陆舫也没指望能靠嘴炮说服卢弦,见状,便让士兵们紧闭城门,做好打守城战的准备
“陛下,战场刀枪无眼,还请您先随我回宫吧。”季默劝说道
兴许是怕郦黎不愿意,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霍将军临走前,特意嘱咐过属下,让您一定把他留给您的软甲穿上,以防万一郦黎下意识摸了一下胸口的位置,说:“联穿了。
“那陛下现在就....
他抬头,理直气壮道:“但朕不想回去。
季默一噎
“陛下,”陆舫难得跟季默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委婉劝说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一旦战况紧急,就算是臣也得亲自上城头拼杀,陛下这边万一有什么闪失,臣就算有九个脑袋,那是也担待不起的。“朕这次来是微服出行,”郦黎坚持道,他是临出宫前才突然改了主意的,就是担心太过显眼,“身边还有季指挥使和沈海,以及其他锦衣卫保护,只要不是敌军打进来,朕都不会有事的接下来,无论季默如何苦劝,他都始终不曾松口,
陆舫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问道:“陛下可是担心霍将军,所以才执意要留在角楼上观战?‘
被说中了心事,郦黎心里一咯噔,表面却依旧不动声色。
“朕自然担心霍将军,”他义正言辞道,“还有穆将军,以及守城的兵士们,朕也都心甚忧之一一圣人都说了,为君者要爱民如子,自然也要爱兵如子。朕这么做,有何不对吗?’陆舫眉毛狠狠一跳
堂堂天子为了不回宫,竟然在这儿跟他耍起无赖了
他拿郦黎没办法,只能转头叮嘱季默和沈海:“照顾好陛下,我去去就回。
”陆大人自便。
季默和沈海自觉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郦黎则留在了角楼上,继续拿着望远镜观察战况。
也就在他和陆舫争执的这片刻功夫,卢弦的先锋军已经架起了云梯。
然而自古以来,先登、斩将、夺旗、陷阵,先登之所以被誉为四大军功之首,正是因为其恐怖的死亡率,和堪称噩梦级别的难度一一要知道,陆舫一晚没合眼,可不仅仅只是为了琢磨所谓的“石脂水”
守将一声令下,一波波箭雨从天而降,打断了卢军第一波攻势
各种滚木、石块和烧得滚烫的金汁,随着城墙内外震天的喊杀声,被守城士兵从高处向下抛落。
但卢军也并未气馁,在继续顽强攻城的同时,后方队伍也开始变阵,似乎是打算架设投石机,在城墙上轰出缺口后,再派骑兵攻城。“不能让他们把投石机架起来!”郦黎听到有将领在怒吼,“弩箭手准备一
一刻钟尚未过去,城墙根下,便已经堆满了尸体。
头一次亲眼见证古代战场的惨烈,郦黎的脸色惨白,视线拼命在一片混乱的战场上逡巡着,希望能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一霍琮在哪儿
轰隆几声巨响,激起漫天烟尘。
卢军刚架好的两架云梯,终于在城头守军的齐心协力下,被彻底摧毁、坍塌。
但卢弦也没打算第一波攻势就能奏效
这些竟是大景皇城,几百年的不断加同,城墙之高耸坚同,攻克难度自然不是普通城池可比的。
“传令下去,”卢弦大声道,“先登者,封千户,赏万金!
“是!
指挥身处中军,自然高枕无忧。卢弦望着那仿佛唾手可得的皇城,心中激昂澎湃,正要下令让投石机加快速度搭建,突然左翼传来一阵混乱喊声。他扭头望去,却震惊地看到一支身披漆黑甲胄的重骑兵,如刀锋般插.入他的军阵之中,
一路直通中军而来!
这是打哪儿来的援军?
卢弦惊疑不定地望着那个方向,询问左有,却发现根本无人认识领头的那位年轻将领
他帐下一名偏将自告奋勇要去迎敌,刚打了个照面,就被那年轻将领身边的一名壮汉怒喝一声,冲上来一记斧头横劈下马,周围士兵纷纷吓破了胆,忙不迭弃甲而逃。“不许逃!违者新立决!"
督战队的首领在后方破口大骂,挥舞着荆棘长鞭,把这群刚刚招募来的民兵像牛羊一样往前驱赶
但他们也不敢和这支突然冒出来的骑兵硬碰硬一
这可是重骑兵啊!
这些人身上的甲胄,几乎能换做同等体积的黄金!
更何况还有骁勇战马、精良武器、训练军费,加起来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哪怕是京城最富裕的世家大族,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