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后,就是殿试。
殿试考的是策论,以其来定三甲名次。
所以,八股在会试结束后,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被文人们弃之如履。
而且由于八股文纯粹是一种做题模式,对于做官来说毫无帮助,读书人只能一边咬着牙愤恨,一边苦着脸学习。
不过,八股特殊在于,格式的讲究,让它融汇了诗词格律,只要八股文写的好,作诗作赋可以信手拈来。
“那我呢?”
郑森为其开心,随即一脸紧张的问道。
“你?我没注意!!”
黄宗羲恢复过来,一脸歉意道:“我排在两百六十三名,见到名字就高兴的往回跑,没有继续看下去。”
“两百多名……”
郑森瞬间心里拔凉拔凉的,对他来说机会越发的渺茫了。
会试考的与殿试不同,名次并不重要,哪怕最后一名和会元,都没有任何区别。
只要能中就能去殿试,但也要能榜上有名才行啊!
“希望还是有的!”黄宗羲安慰道:“你还年轻,机会多着呢!”
郑森闻言,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你可真会安慰人。
过了半个时辰,随从还不见人影。
热浪虽然越发煎熬人,但郑森的心却越冰凉。
黄宗羲见此,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不由道:“对于安侯之事,朝野议论汹汹,大木有何见解?”
“安侯李继祖吗?”
郑森一楞,才反应过来,直接道:“安侯在陛下未起时,就紧紧跟随,逃潼关,入关中,打湖广,几乎无战不在,如今更成为山东统制,统辖六万大军。”
“这样的大将,陛下怎会轻易问罪?”
“从陛下的留中不发,就说明一切。”
“恰恰是留中不发,才包含深意。”
黄宗羲一笑,露出一个自信的表情。
“还请太冲兄赐教!”
郑森一楞,旋即拱手,开口道。
“哈哈哈!”
黄宗羲失声而笑,摇头道:“赐教,我不敢当,只是一些浅见罢了。”
“若果真是爱护安侯,早已经是大事化小,不轻不重的的惩罚下去了,而如今却留中不发,显然是顾忌什么。”
这话略带深意,郑森一怔,旋即摇头道:“安侯虽然统有六万人,但还未至兖州,人都没有认全,拿下岂不是轻易?”
“安侯自然随口可拿下。”
黄宗羲低下头,轻声说:“但,军中的那些将军加一起,可没那么容易折服。”
“你这是杞人忧天。”
郑森思虑后,果断的摇头:“天下还未统一,勋贵们虽然势大,但绝难大起。”
随机两人热切地吵闹起来,良久才分。
“少爷,少爷,你考中了——”
到了这时,随从这才气喘吁吁跑过来,脸色涨红。
“怎么现在才回来?”
郑森这才将注意力转回来,见到随从就是一阵呵斥。
“我,我是被人压晕了,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才见到榜……”
“让你平时多练武,瞧瞧这才多少人,就把你挤晕了——”
“等等,大木——”谷泬
忽然,黄宗羲打断郑森的话,惊喜道:“你中了!!!”
“中什么?”郑森有点懵,但立马就反应过来:“我上榜了?我中了,成了贡士了!!?”
雀跃了许多,郑森问道:“我是多少名?”
“少爷,是第两百九十七名——”
“不错了!”
黄宗羲赞叹道:“你才第一次就上榜了,而且还那么年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太冲兄谬赞了!”郑森笑着谦虚道,显然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
“走,喝酒去,不醉不归!”
两人并肩而行,不知不觉就成了好友。
而这时,皇帝正在修身养性的钓鱼。
战场上回来,又在女人身上折腾了许久,朱谊汐到底是有些乏了,只能钓鱼来缓解疲劳。
羊乐见身着红袍的皇帝半躺着乘凉钓鱼,他放慢了脚步,生怕惊走了鱼。
“放榜了吗?”
皇帝却毫无顾忌,大声问道。
“放了!”羊乐掌控东厂,自然晓得皇帝问的是什么,不由道:“南榜贡士多是南直隶,而北方,则以山西士子居首。”
“山西?”
南直隶位居第一,朱谊汐丝毫不感到意外,国朝两百多年以其为首。
至于北方是山西,则出乎他的意料。
毕竟当时处于满清统治下,举子们翻山越岭的来考试,可谓是困难重重。
“山西来了两百一十三名举子,上榜五十七人。”羊乐继续道。
“质量那么高?”
皇帝一惊,旋即感慨道:“有钱就能请名师,更好的学习,不足为奇了。”
比陕商还要富裕的晋商想要培养子弟考科举,简直是轻而易举。
沉默一会儿,皇帝才问道:“朝野对安侯那件案子怎么看?”
羊乐心头叫苦,缓缓道:“许多人认为,挪用军粮救济百姓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