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
却说,左良玉自败给张献忠后,就心有余悸,在长江上大肆训练水师,与张献忠对抗。
而,收到来自西安的军令后,满脸的犹豫。
“父亲,闯军势大,不得不察啊!”
左梦庚一脸无所谓道:“朱仙镇一战,咱们亲兵丧失殆尽,虽然如今有数十万人,但可用之不过数万,真不是闯贼的对手。”
听到这番话,左良玉叹了口气,脸上毫无武将的凶悍之色,反而带有一丝落寞:
“朝廷希望以此战而灭闯贼,咱们多年来与他们对抗,哪能轻易的消灭?”
“朝廷,怕是又将一场大败。”
左梦庚更是点头,不屑道:“朝廷的心思,父亲您是最了解的,只要咱们手底下还有兵马,您的位置就不可动摇。”
“而一旦咱们损失惨重,恐怕立马就是夺职砍头了。”
“你说的没错!”
左良玉下定了决心,看了一眼儿子,说道:“我多年征战,老病缠身,手底下这几十万人,多是流民出身,不好控制啊。”
“立身九江已属不易,更何况还有个西贼虎视眈眈,闯贼,就交给孙督师吧!”
拥兵三十万的左良玉,与往年一样,再次拥兵不前,当了缩头乌龟。
对于抗拒军令,更是毫不在乎。
他显然已经了解了朝廷的虚实,只要有大军在手,就算是抗旨,也毫无危险可言。
……
与此同时,秦翼明,也率领近万的川军,一步步地出发。
一路上,他焦心不已。
去年的兵败,已经在他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率领着土汉蛮兵,他心中犹豫不决。
从忠州出发,北上夔州,然后就出四川而至陕西的商、洛地区,也就是自武关出,从而夹击李自成。
但,一路上走走停停,与往日的时间相差太多,兵卒们自当无所谓,免受赶路之苦,土汉将领也无有异议。
毕竟,秦翼明的地位最高。
又到了夔州府与汉中府的盐场关,秦翼明停下了大军的脚步,徘徊不前。
一时间,谁也弄不清楚这位副总兵,到底在想什么。
而秦翼明,经过多日的挣扎,也终于下定了决心,保守实力,不趟这浑水。
朱仙镇一战,他真正意义上见识了闯贼的实力,心中再无侥幸。
深刻的明白,朝廷,即使是孙传庭,加上他们这些人,也绝对不是李自成的对手。
而且,恐闯之心,也让他无法面对势大的李自成,恐怕还没有对战,心里就胆怯了三分。
秦翼明登高而望,呢喃道:“姑姑,不是我不想去报仇,实在是闯贼势大,大明朝,怕是真的要完了。”
“为了保存秦、马两家的血脉,不得不为!”
说着,他无声而泣,眼角留下来两道泪水。
……
三路大军,两路不听诏令,孙传庭自然不晓得这番情形,即使他威信极高,但大明这块招牌,显得颇不好用。
不过,此时,他却极为欢喜。
在兵临洛阳之际,河南总兵陈永福,率领早余残兵,前来汇合。
陈永福可不简单,乃是朝野瞩目的悍将。
李自成三围开封城,城内的周王倾尽家财,犒赏军民,而陈永福,更是守住开封城的大将。
如果实在不是李自成挖开了数丈高的悬河,开封城被攻破,犹未可知。
当然,仅凭借着守城之功,也并不扬名天下,主要是陈永福,更是神射手,在第三次开封之围,更是一箭,射瞎了李自成的左眼,解了围困。
而开封被破后,更是在归德府,进行抵抗,如今汇聚一起,共在洛阳,让孙传庭颇为高兴。
“永福,你来的正好,咱们攻下洛阳城,河南就收复泰半了。”
“能见到督师,末将真是极其高兴。”
陈永福也热切地回应道:“这次一定要为开封城的百万人报仇雪恨。”
“说的没错!”孙传庭神色一凛,说道:“闯贼屠戮多少百姓,咱们是时候要算算总账了。”
“对了,永福,你在河南多年,如今洛阳外数十里,有贼将刘芳亮,你知道多少?”
孙传庭捋了捋胡须,认真问道。
“刘芳亮,乃是闯贼老营的贼子,仅次于刘宗敏等将,其统兵数万,就敢来到洛阳,甚是奇怪。”
“闯贼退去又复来,甚是奇怪。”
陈永福轻声道。
此时的洛阳,虽然泰半成了瓦砾,但终究还是有城墙的,这可不是野战。
“这有甚!”
白广恩不屑道:“肯定是退去之后,汇集了残兵,生怕被老贼怪罪,不得不再回,抱着些许的幻想罢了。”
一旁的高杰,则冷声道:“刘芳亮这厮,只是中等之才,要不是对李贼忠心耿耿,怎么会居如此高位?”
“这么说来,此将倒是个平庸之辈。”
孙传庭见此,不由得心中有了几分计较。
第二天,果然刘芳亮齐整数万流民,毫不约束的向洛阳而来,而其开战,就是在洛阳的南门。
火车营早已经埋伏多时,以逸待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