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中,父母再见不提,朱谊汐直接离去,来到城外的军营。
如今,军营分为两座。
一座是操练的新兵营,以及火器营。
新兵营约莫五千人,由三边营的溃兵、汉中的守军组成,打乱重组。
由于其本身就具有底子,朱谊汐很是看重,所以操练的主要项目,就是服从性。
从吃饭,折被子,走路,跑步,站军姿,一步步地练起,练到麻木为止。
随即,就是识军旗、军令、军号等常规内容。
当然,这种压抑,需要得到释放。
由于银钱暂时不缺,朱谊汐也下得血本,每人每天一个水煮蛋,或者鸭蛋。
除此外,馒头管够,隔三差五粘荤腥,就足以消耗九成的压抑。
“见过将军!”陈永福忙走过来,拱手拜见。
“陈总兵,你将操练的很好。”
朱谊汐看着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的兵卒,不由得赞叹道。
站姿挺拔,眼眸有力,衣服齐整,具有强军的雏形。
“在下也不过是按照操练守则来的,谈不上多厉害。”
陈永福不敢居功,反而谦虚道:“将军每天一个鸡蛋,足以让这些兵卒们脱胎换骨。”
两人互捧了一番,各自笑了起来。
朱谊汐笑赞,其很识时务,知进退,以总兵身份训练新兵,也毫不厌烦,
而陈永福则笑叹。
不过旬月之间,其就乘风而起全占汉中,在这乱世中,争得一席安生之地。
果然,人不可貌相。
虽然年轻俊朗,但却不是一个绣花枕头。
或许,这就是孙督师将全家托付给他的缘故吧!
“将军,不知这数千人,将向何方向?”
陈永福心思百转,忽然问道:“步兵中,火器营不缺,唯有长矛手、盾牌手稀缺。”
“不能杂用吗?”
朱谊汐疑惑道:“单一来用,未免有所局限,混杂来用之。”
“我思之,用戚家军之法。”
“戚家军?”陈永福一愣,随即沉声道:“戚将军之法甚好,就是对抗骑兵有些困难。”
“难道用战车?”朱谊汐随口道:
“这法子,就是硬乌龟壳,太过迟钝,只要有一定量的骑兵,就足以突破。”
陈永福无言以对。
火车营的覆灭,还是在上个月。
“火枪手只能集中来用,效仿戚家军后,火枪手去掉,改换成弩箭。”
“另外,快枪手,换成火炮手,配虎蹲炮。”
朱谊汐沉声道。
戚家军在蓟辽的编制,每队十二人。
队长一人,配鸟铳倭刀,伙夫一人,配双尖扁担。
长枪手两人;刀棍手两人;
牌刀手两人;火枪手两人。
快枪手两人。
队长、伙夫,两盾牌手,刀棍手、长枪手不变,添加两名弓弩手、两名火炮手。
三十斤的虎蹲炮,正适合两人伺候,装配。
“要让火炮,下放在队中。”
朱谊汐认真道。
近百门的虎蹲炮,属于近战武器,威力也不强,属实尴尬。
还不如下放去步兵中。
“明白。”陈永福应下。
不过,朱谊汐这时才醒悟。
练兵可管不了这些,看来其人静极思动了。
不过,不急,还得再磨磨性子,才好驾驭。
两人聊着,一致认为,在南方这种山地多而平原少的地方,戚家军的军阵,极为适合。
随即,两人出了营地,站在一处山坡,眺望着。
军营附近,就像是赶集似的,到处是摊贩,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将军,要不我都赶走?”
陈永福见朱谊汐眉头皱起,轻声询问道。
“不用!”朱谊汐摇摇头,见男女老少笑容满脸,不由道:“军民鱼水情,没有这些百姓的供养,怎能有咱们?”
“如今,能让百姓得到实惠,这也是我期望的,就是,我不希望强买强卖,鱼肉乡里。”
陈永福微微一笑,对于这番话题不置可否。
此一时,彼一时,当年随意劫掠,如今吃了小朱将军的饷,那只能听从。
不过,他倒是不曾质疑什么。
毕竟,与其他的官兵相比,秦军是由孙督师一手打造而成,军纪俨然。
只是,忽然,一个大腹便便的军汉,穿着戎袍,耀武扬威地走来,一路上鸡飞狗跳,人见人躲。
过了一会儿,几个衙役也走了过来,几人竟然挨摊挨位的收起了钱财来。
人见人怕,几乎无人敢反抗。
忽然,一位大汉却激动地嚷嚷起来,推搡间,几人竟然被摔倒在地。
朱谊汐见着不太真切,但脸色不虞。
“走,去瞧瞧!”
一拍马,数十骑兵连忙跟从,灰尘大起。
临近摊位,朱谊汐越听脸色越难看。
“凭啥让我交钱?”
“这是我们的地盘,不交钱还打人,真是无法无天。”
“小子,前面就是军营,老子把你捉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