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深切地看到,襄阳之战后,朱谊汐对于湖广地区极大扩张的影响力。
更重要的是,盘踞于九江的左军,不仅将这处要地港口吃穷了,还受制于江西、南直隶。
这些时期,在张献忠赶出江西后,吕大器就对左军军纪深恨痛绝,不知一次以军饷为要挟。
但,左良玉自己也想啊!但却无能无力。
麾下的兵马除了流民,就是贼匪改编而来,如惠登相,收编后镇守郧阳府。
这群流匪,左良玉也只能勉强支使,靠银子喂饱他们,九江不足,那就取湖广吧!
“闯贼在襄阳留下不小的钱财,这对于咱们来说,万分有利。”
于是,左军调离十万兵马,以收复承天府为借口,向着武昌府而来。
显然,他并不想跟朱谊汐硬碰硬,先咬下最肥的肉再说。
因为商人,朱谊汐得知了这个消息。
“左贼,居心不良啊!”
面对众人,朱谊汐毫不客气地说道:“骄纵肆意,如今更是想要继续祸改湖广,真是把我当成泥捏的不成?”
比西军还要差的左军,朱谊汐真的没放在眼里,其最大的倚靠,就是人数优势。
而,在朱谊汐这里,正好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为令不遵的家伙。
昔日,孙传庭令左良玉,从东面威胁襄阳,配合夹击。
结果秦翼明、左良玉二人,都蜷缩起来,置若罔闻。
秦军的失败,左良玉也有一部分。
“今日,为孙督师讨回公道,一定要将左良玉这厮,狠狠教训一番。”
留赵舒坐镇襄阳,朱谊汐带领大军,直扑武昌而去。
此次前去,郧阳伤兵留下守城,朱谊汐带着惠登相、王光恩二人,并一万郧阳兵,以及襄阳两万兵,浩浩荡荡而去。
这次,反而是以少打多,但朱谊汐一点也不慌。
李经武反倒是兴致盎然:“总兵,此次您再分析一下优势劣势吧!”
“不用分析,此战必胜。”
朱谊汐白了其一眼,轻笑道:“如果咱们连左良玉都打不过,那还不如回汉中待着呢!”
随即,他扭头看了一眼惠登相、王光恩二人,说道:“你们之前还跟左良玉打过交道,应该知道其虚实。”
“襄阳之战是立足,而如今,则是扬威,抵挡饿狼。”
“明白!”惠登相二人忙点头,一向少话的王光恩,露出透亮的光头,狠狠道:
“左良玉这厮,比流贼还像贼,根本就不配当官兵,打疼他最好。”
四万兵马不辞辛苦而去,等到了德安府,刚扎下营寨,就获得捷报:
陈永福、刘廷杰二人,六千兵马逆袭,水道伏击左良玉前锋三万人,大胜。
俘虏万人,死伤万人。
“就,这就大胜了?”
朱谊汐很难相信,这场胜利来的那么快,继续带领大军,去向武昌府。
果然,两万俘虏,活生生地躺着,饥寒交迫。
陈永福也知晓众人的惊诧,笑着说道:“我们也不曾想,左军竟然这般疏忽大意。”
原来,三万前锋,乘船,直接从大江而入东湖。
其也不知防备,或许是自持优势,骄纵的很,直接就被堵在湖中。
一场芦苇大火,烟熏火燎,让其溃不成军。
杀伤倒是没多少,自相残杀,水里淹死的,难以计量。
听着陈永福平淡无奇,又颇为意外的讲述这件胜利,朱谊汐莫名地感觉到荒唐。
但他又不得不相信,这的确是左军的实力。
短短两年时间,先是朱仙镇溃败,在被张献忠耍猴子一样戏耍,最后又伏击了一下,精锐丧失殆尽。
短短数月,左良玉怎么可能恢复过来?
兵马,并不是掳掠越多越好。
“左贼一向孱弱,闯贼胜于西贼,西贼又胜于左贼,咱们连闯贼都不怕,更遑论左贼乎?”
这话,说的极为漂亮,一番对比,将左良玉贬斥地厉害,但却极有道理。
战力毕竟是打出来的,而不是以数量取胜。
于是,己方士气大涨。
武昌府作为湖广省会,长江至此平缓,水流扩大,极为适宜船运,商业极为达到,每日来往的船只,数以百计。
“难怪左良玉想得到此地!”
朱谊汐望着络绎不绝的商旅,不由道:“张献忠克城不过数月,此地就恢复了繁华,其位置,果真难以言表。”
九省通衢,果然不容小觑。
这长江,跑的不是船,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此地若设置税卡,月入十万不是梦。
绝不能让给左良玉。
于是,紧锣密鼓的布置起来,为了保护这个商业中心,朱谊汐直接带着四万人,向东而去,迎战左良玉孙部。
朱谊汐鼓舞着士气,贬斥左军,实际上却是小心谨慎,到达黄州,修整迎敌。
四万打八万,优势在我。
而左良玉此时,已经到达了蕲州。
此地曾经也颇为繁华,但被其劫掠过,一听闻其前来,仅剩的百姓也跑光了,只剩下空城。
左良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