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忽然,多铎一哆嗦,双目通红满是血丝。
他休息了两个时辰,就再也睡不着。
虽然有心夜走,但奔袭一天的战马在,已然顶不住了,若不能休整一夜,倒下只是瞬间。
心已然满是寒意,燃烧的篝火再旺,也无法让感到暖和。
“什么时辰了?”多铎吃着烤饼,问道。
“快到卯时(五点)了!”
努山沉声道。
“可出了什么状况?斥候都撒出去了吗?岗哨无事吧!”
“都撒出了,只是有一支斥候,三五人,还不曾归来。”
“恩?”多铎怒道:“这种情况,你怎么还不上报?”
“王爷,夜里不见五指,这一路上走失了不知多少人,顾及不过来。”
努山无奈道。
“不行!”多铎沉声道:“一日不渡河,一日不能放松警惕,让儿郎们起来,咱们该出发了。”
“可是战马还未歇息够,怕是坚持不到垣曲了。”
努山不由道:“没有战马相伴的满州勇士,更容易出事。”
“没法子了。”
多铎咬着牙,他何尝不爱惜自己的战马?但如今的确是迫在眉睫了。
“战马没了可以再找,但人没了,可就真没了。”
多铎的军令,激起了一片抱怨,但八旗也是现实的,战马和己方性命之间,还是有所选择的。
清军一动,立马就让李经武惊醒:“天还未亮就行动,难道我们被发现了吗?”
不过,眼瞅着这般,却也顾及不了那么多。
饮了口酒,浑身一暖。
随即,又掏出炒粉,就着酒,直接吞下,这个时候能填饱肚子,哪里顾及那么多?
骑兵营开始活动起来。
“冲——”
李经武浑身冻得发硬,脸颊生疼。
其他的骑兵也是如此。
但,目标就在前面,他们的心也是热切的。
本就在做准备的清军,突然就响起了警铃。
只见,数千明军,整装齐甲的拼杀而来,气势汹汹,一往无前,显然是有备而来。
此时,天还未亮,灰蒙蒙的一片,多铎只感觉前后左右都是人,声势滔天。
若是寻常的兵马,或者闯军,早就被这股声势震慑住,甚至不战而溃。
而他身边的,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无论是在突袭,还是遭遇战,早就做好了预备。
他还未下令,众将就齐聚而起,结成了阵势,毫不畏惧。
即使他们跨下了战马,已然开始哆嗦,腿脚也略微不利索。
这是奔袭太长,休息的也不多,更吃得不爽利。
要知道,马无夜草不肥,每日吃的粮草,就得九升,还得适当的歇息,不然就会急剧瘦弱,不堪使用。
当然,战力也会锐减。
而明军这边,则一人双马,到底是便利了些,马力充沛,占据了些许优势。
但配合,骑术上,却略逊于清军。
虽然从俘虏精挑细选,但骑兵营到底组建日短,欺负一下其他人,但却在满清骑兵中,占不到上风。
凶悍的旗兵,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反击,面目狰狞,阵容齐整,井然有序的接受命令,反击明军。
如同一只受伤的猛虎,反应极大。
“即使是大虫,也得被降伏。”
李经武心惊,他当然明白,这是骑兵营创建以来,遇到的最大的困难。
但,此战绝不能退。
与其他步兵不同,骑兵主将一般都要身先士卒,鼓舞士气。
“今日,誓斩多铎,大明万胜——”
“大明万胜——”骑兵营欢呼起来,士气不断地攀升。
“哼——”
闷哼一声,目视狰狞的八旗铁骑,李经武直接将马背上的长矛,狠狠的向前甩去。
骑兵们有样学样,用力的挥洒。
虽然准头不行,但刚一照面,就结果了上百人。
而之后,两军就进行了骑兵对骑兵的近身搏杀。
天空中下起了小雪,一片一片的落在地面,在血与肉的战场上,交织交融。
两军战士,都不可能后退。
如此,那就只能分出胜负。
多铎身披铠甲,在亲卫们的掩护下,一往无前,横行无忌。
李经武也不甘落后,一根长矛,耍得分外厉害。
与以往的明军不同,骑兵营不仅装备上不下于满清,作战意志也毫不退让。
实在是多铎汝州城下败得太惨,破了八旗无敌的形象,骑兵营此时更是怀揣着痛打落水狗的心情,毫无畏惧之色。
这种情况下,心气居高临下,装备精良,两军甚至杀得难解难分。
这在以往的战场上,几乎是没有的。
多铎越打越心惊,这股明军,有邪气。
骑兵的决战,是倚仗着战马,来回的进行冲刺,拼杀。
所以,高头大马对矮马,好马对劣马,几乎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
毫不客气的说,辽东马是胜于骑兵营的高原马的,但其中的差距,并非不可弥补。
骑兵营一人双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