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刘良佐,本以为他浓眉大眼,一脸方正,谁知竟然也投了贼了。”
高杰气恼地说道。
楚玉闻言,一时间有些哑然。
江北四镇的设置,其实就是按照能力与信任来设置的。
徐、宿的高杰,淮安的刘泽清,一个是闯贼叛变,一个是无能无节操之辈,自然顶在最北边,充当肉盾,损耗了也不心疼。
而凤阳、寿州的刘良佐,则是经年老将,平叛西贼,闯贼,屡立战功,所以处于中间地带。
盘踞在庐州,皖南一带,甚至南京江北六合的黄得功,不仅平叛出色,更是京营出身,根正苗红,可谓是最腹心,且忠诚的将领。
实际上,南京朝廷也没有看错,历史上的江北四镇,高杰跋扈而被陷害早死,刘泽清投敌,刘良佐在南京被陷后也投降了。
只有黄得功在弘光皇帝逃窜而来时,誓死护卫,不料被冷箭偷袭,没了性命。
楚玉见其模样,心中一动,忽然道:“伯爷,在下还听说,刘良佐正愁没有投名状,想要北上袭击您呢!”
高杰闻言,瞬间一惊,破口大骂道:“老子早就知道了,这小子与洪承畴串通一气,南北夹击老子,就不给我活路啊!”
其实他心里都拔凉拔凉了,这还怎么打?注定要死阿!
要不,投了满清?虽然囚起来,但到底还有一条活路。
见到高杰一脸沉思,楚玉喑叫不好,忙高声道:“伯爷,如今刘良佐蓄势待发,您只能尽快反击才是,不然其一旦出兵,就难以停下了——”
“拿下刘良佐,中都附近可是富庶的很,也不临近运河,暂且可以安居。”
高杰皱眉,眼眸满是狠厉。
他当然明白,被迫成为投名状,又是落汤之鸡,即使自己投降,也会被剐了,充当战利品。
在北京苟且偷生,看人脸色行事,本就不是他的风格。
与其这样,还不如夺了刘良佐的老巢,占为己有。
想到这,他果断道:“既然刘良佐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旋即,他对楚玉吩咐道:“你是豫王的人,应该对于刘良佐甚是清楚,就由你来领头,若是出了差错,咱们一起共赴黄泉。”
这话说的略带歧义,但楚玉明白高杰本来就是半桶水,就是想要利用自己,绝不放过。
苦也,本想利用一二建立功勋,不曾想自己也被陷进去了。
强忍着心悸,楚玉不得不顺从。
于是,在他的带领下,高杰数千骑兵,连夜奔袭寿州。
却说,此时的寿州,刘良佐正是心神不宁。
他的兄弟刘良玉亲自充当说客,而且还带来了摄政王多尔衮的亲笔信,条件让人心动。
侯爵,亲自带领军队,并且不吝啬的土地金银之赏。
这样的条件,比刘泽清来说,可谓是极为丰厚。
但同样,此时的局势,与历史上大为不同。
左良玉不曾像历史那样出兵东来,动摇朝廷威信,四大军镇各就其位,南京看起来安稳如山。
“豫王在侧,南京朝廷威势未丧,我怎么能投降?”
刘良玉不断地踱步,心中纠结万分。
就像许多投机客,在局势不曾明朗之前,他绝对不会亲自下场,以防断绝后路。
就像这样,弟弟在北,我在南,两全其美,何必放在一个篮子。
忽然,他一阵心悸。
打开窗户,只见金碧辉煌的府邸一片安宁,灯火通明,比之一般的王府也不差分毫。
一年多以来,滔天一般的富贵袭来,军中上下皆以捞钱为要,划分州县以肥己,如果归顺满清,这些将都会消失。
罢了,再等等吧!
脱下衣裳,他孤枕而眠,这几日他心神不宁,就连女人都没了兴致。
忽然,一阵吵闹声响起,整个寿州城仿佛活了一般,沸腾起来。
“怎么回事?”
刘良佐大惊,迅速穿戴好,落地问道。
“伯爷,好像是北门传来的声音。”
“北边?”
刘良佐一楞,北面只有高杰,怎么会有战事?
“集齐军队,清剿贼子。”
他沉声吩咐,在这深夜,一切都显得极为诡异。
无论是满清,还是高杰,都是他高度警戒的对手,尤其是最近一年无战事,军中战力退步,更是让他心惊胆战。
高杰眼见城门大开,心中忌惮大起,表面上大笑道:“楚兄弟,你果然没有说大话,这寿州城的密探,着实不错。”
楚玉心中一沉,笑道:“刘良佐心存不轨,豫王殿下早就注意,所以特此派我等潜入收集罪证,再向朝廷弹劾。”
虽然解释起来有些牵强,但高杰还是松了口气,他心中充斥着喜悦,忙挥手道:“擒贼先擒王!”
“楚兄弟,刘良佐在何地?快带我去。”
身旁的骑兵虽然满脸的疲惫,道此时却一个个气势高昂,突入城中,给予他们巨大的自信。
楚玉此时也心中惊喜,以一己之力促成两军相斗,怎么来说也是功勋,必然使自己在搜讨科地位上升。
“就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