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洪承畴二人,露出会心的笑容。
一旁,铁青着脸的勒克德浑以及叶臣二人,见到两人毫不避讳的言语,不由得沉默了。
即刻,在洪、吴二人目光逼迫下,也点点头:
“我会跟摄政王说的。”
吴三桂心中一笑,这些蛮子,还是有些心眼的。
郑、姚二人的背锅,不仅去除了一个拖后腿的队友,而且还为他们的失利找个极佳的垫背。
或者说,是给朝廷一个借口。
柿子软的捏,无论是洪承畴还是吴三桂,都不是郑、姚二人可比拟的。
“尽量退到了扬州,据城而守。”
吴三桂迫不及待道。
“明军也有红衣火炮!”
洪承畴阴沉着脸,咳嗽道:“守城是最下下之策,归根结底,还是要有援军,水师,才能再次拿下南京。”
“没错,咱们缺炮!”勒克德浑点点头,咬着牙道:“火炮,需要大量的火炮。”
当着两人的面,他实在不敢责怪吴三桂,强忍着心中不适,道:“我累了,就去歇息了。”
“贝勒爷,还是整备军队,连夜离开镇江,回到扬州最好。”
吴三桂见其背影,不由高声道。
勒克德浑肩膀颤抖,显然被气得难受。
叶臣也叹了口气,跟随而去。
“总督,这两个满人,会不会弹劾咱们?”
吴三桂沉着脸道。
“一定会的。”
洪承畴冷笑着,肯定地说道:“不过,有人给咱们垫背,摄政王就绝对不会怪罪咱们。”
“朝廷需要你的关宁军,也需要我来平复南方。”
吴三桂点点头,心中不屑。
老匹夫,老子有军队,你失陷河南在先,又陷南京再后,恐怕在摄政王心中,你早就失分了。
洪承畴虽然不知晓吴三桂心中所想,但到底对自己有几分认知,此时脸色分外难看。
……
拜谒了孝陵后,岂止是军队,一路上的百姓人人争涌,望着一脸俊秀的豫王,看个不停。
得益于军纪的维持,百姓们的胆子倒是有了几分。
等他到达了内城,迎接他的基本上都是达官显贵,富商大甲,没有一个白丁。
这时,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露出谨慎的笑容,不远不近,让人琢磨不透。
这下,许多人心生惶恐,着实不知道这位豫王到底是什么心思。
南京城灯火如繁星,宽敞的御道极其安稳舒适,朱谊汐坐上了马车。
历经了一个白天,他已经是腰酸背痛,累得不行。
“接下来要去哪?”
朱谊汐掀开车帘,豪宅大院不计其数,显然已经靠近了皇宫。
“殿下,是皇宫!”
赶车的马夫说道。
“那里是皇帝呆的地方,不是我应该去的。”
朱谊汐脸色一变,见到红墙的宫城,沉声道:“调转方向,给我寻觅一个住处就行了。”
“是!”一旁,骑马跟随的陈东,高大的个子极为显眼,他微微一愣,马上应下:
“调整方向——”
很快,队伍的方向变了。
“传我命令,将宫城中的宫女一律遣散归家,实在无家可归的,就暂且收纳,保证衣食。”
一会儿,豫王的脑袋又探出马车,对着陈东,发出了他入城第一道命令。
“遵命!”
这下,他才安稳地躺下,不作他想。
清空遣归皇宫内的宫女,无论在何时都是一场善政。
尤其是在弘光皇帝上位时,在江南地区大肆的筛选秀女,扰乱民间,不知道惹出了多少的怨恨。
而他入南京城,却做出了相反的动作,将那些秀女们,全部放归。
表面上给他赢取大量的声望。
而内里,则是排除隐患,给襄阳的后宫腾出位置。
再怎么说,伺候在身边两三年的宫女宦官,也比南京城的值得信赖。
尤其是满清攻克南京数月,谁知道埋了多少的暗子?
“殿下,这是草民的院子,简陋不堪,还请见谅——”
胡炬心中爆发着巨大的惊喜,他一溜烟的出了门,迎接豫王的大驾,恭恭敬敬地说道。
“还不错!”
朱谊汐看着极其气派的宅门,其之可比拟公伯之家了,不愧是徽商,果然有钱。
“寡人暂且借住几日,你之家眷回避即可,莫要扰乱了你们生活。”
说着,抬了抬手,一箱银圆被两名大汉抬来。
“这里约莫有上千枚银圆,你就收下当房租吧!”
见其一脸为难,准备拒绝,朱谊汐轻笑道:“寡人可不想占你的便宜,收下吧!”
这下,胡炬才颤颤巍巍地敢收下,心中感慨万分:
豫王能赢得如此局面,果然非同一般。
迎入豫王后,胡炬忙让人将银圆收起,贵若珍宝:“好好收藏起来,这些可是监国赏赐的,可不能有半点的遗漏。”
奴仆们忙不迭收起,小心异常。
而这时,门外,一众盐商眼巴巴地看着,围观豫王入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