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崇祯皇帝一听,不由得大喜,连忙确认道,“看到狼烟了?”
“回万岁爷,这种事情,奴婢可不敢谎报啊!”王承恩听了,有点哭笑不得地回答道。
崇祯皇帝一听,当即二话不说,立刻大步而出,同时吩咐道:“快,摆驾京营,传孙卿、堵卿!”
“万岁爷,还没用早膳呢!万岁爷,龙体要紧!万岁爷……”
崇祯皇帝就仿佛没听到身后太监的喊声,急匆匆就这么走了。
烽火传讯,白天是烟,晚上是火,隔着很远,就能看到。
并且烽火传递之迅速,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快的传讯方式了。
京畿之地的百姓,第一时间就看到烽火信号,顿时,一个个都吓坏了。
北方的烽火信号,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建虏又入侵关内了!
这对关内来说,就是一场浩劫。这一点,之前几次都已经证明了的。
顿时,各村寨,全都鸡飞狗跳的。大人喊,小孩哭,纷纷开始逃难。
离州府近的,就赶紧往城里逃,拖家带口的,哭声,喊声一片。和平年代的人,绝对无法体会他们此时的恐惧。
而那些离州府远的,则纷纷往山里躲去。总之,他们不敢再待在家里。
入侵的建虏,金钱鼠尾的,全都是没人性的,被他们遇上,比死还惨。
至于这两种方式,那种活下来的希望更大一些,其实也不好说。
躲去州府城里的,很可能城池会陷落,那就会很倒霉。
但是,如果躲去山里的,这匆忙之间拖家带口的,吃是一个问题,冷又是一个问题,就算躲过了建虏,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建虏劫掠完了离开。
面对建虏入侵,京畿之地的百姓,不管有钱没钱的,都已经不寄任何希望于朝廷,就只能是祈祷,建虏快点劫掠完了出关。只有那样,他们才能安全一些。
当然,这也只是能安全一点而已。因为建虏走了,他们还需要重建家园,还需要应付天气的严寒和饥饿,甚至还要应付之后的贼盗土匪,更甚至于还要提防后面会出现的朝廷官军。
总之,狼烟一起,就是苦难的开始。
不止是这些百姓担忧,包括京师的所有人,也全都是忧心忡忡。
虽然说,京师被建虏打下的可能性非常小,至少建虏在第一次入关的时候有攻打过京师之外,其他几次入关都避开了京师不打。
但是,建虏每一次入关,京师外面全都会遭殃。建虏不抢到抢不动,是不会走的。
京师城外,会被建虏全部破坏;京师城内,物价飞涨。
总之,不管是谁,日子都不会好过!
所有人都在担心之时,忽然,就听到大街上有军队的开拔声,便纷纷好奇地拥出去观看。
原来是兵部尚书孙传庭亲率军队,包括周遇吉、黄得功、孙应元、袁时中在内的四员大将,领京营和勇卫营共计七万出征。
看到这个情况,所有人都吃惊了。
“这是要去打建虏么?以前可没有过啊!”
“看这架势,不是去打建虏,难不成这时候出城是为啥?”
“这好像也太夸张了吧?一早收到烽火传讯,这上午就开拔了?”
“对哦,你这么一说,好像真得好夸张,有这么快的集结速度么?”
“还真别说,收到烽火传讯,皇上要召集大臣开会吧,大臣要去找武将确认吧,准备粮草,补充军械,发开拔银子等等,三天之内能闻警出征,就已经了不起了。”
“那如今怎么说?你们没看出来么?这支军队,本公子感觉很强!”
“这还用你说,也不看看,这是谁领军,手下大将又是什么人?”
“难不成这一次建虏入寇,朝廷官军能打败他们了?想着,就好像有点不可思议!”
“难说啊,建虏那是满万不可敌,朝廷官军从未野战打赢过建虏,就算是孙本兵统领,还有三位伯爵这样的猛将,也有点悬啊!”
“是啊,建虏所向无敌,从未有一败,朝廷官军就这么出征,会不会有点冒失啊!”
“对,要本公子说,还不如拒城而守!这军队都出去了,万一建虏来打京师怎么办?”
“……”
京师百姓,还包括文官勋贵,一个个都是惶惶然,对于朝廷官军主动出城迎战建虏,都很不解。
在他们看来,朝廷军队是不可能打败建虏的。哪怕眼前这支军队看着是厉害,但是,他们的对手是辽东建虏啊,从未有过一败的,这出城迎战,等于失去了城防的优势,估计是给建虏送人头去的!
总之,他们很担心。
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京师就戒严了。
五城兵马司的军卒纷纷上街,闲杂人等,一律回家待着。
京师的城防,由堵胤锡总领,麾下共计有一万五千多京营军卒。
西厂、锦衣卫的人马也纷纷上街,严查囤积奇居,特别是关系民生的粮食,更是厂卫重点检察的对象。敢不卖,或者敢高价卖的,厂卫可不会顾忌粮商的后台是谁,一律先抓了再说。
都察院这边,也收到了皇帝的旨意,让他们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