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卢九德一听,连忙附和道。
不过在他心中,却不是这么想的。因为在他看来,南京这块地方,可是那些勋贵经营了几百年的,哪有那么容易被搞定的?
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就是指眼下了!
不过他已经提醒过了,人家风头正劲,如果再说什么,去浇人家冷水,会被认为是不配合的!
随后,他也没想多待,差不多就得了,反正已经表达了自己愿意配合的意思,有那一位在,留在这里,浑身不得劲。
于是,卢九德再寒暄了几句,便很快告辞了。
在来之前,他可不知道锦衣卫指挥使和东厂提督都在的。因为公开的消息中,就没有这两位。
那李若琏也就算了,关键是这王德化,这位也是宫里的人,以前还曾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宫中第一人来的,地位比他要高多了。
如今虽然没有了司礼监掌印太监之位,似乎没有那么受皇帝信任,可人家毕竟还是东厂提督,光是在扬州一下就抄家了十大盐商,还没有任何处分就知道,这是条皇帝养着的疯狗!
虽然说他是南京镇守太监,也是受皇帝信任的宦官。可毕竟是外放的,远没有皇帝身边的人更容易影响皇帝。更不用说,两大厂卫头子都在这里,有些事情是明摆着的。
也因此,当卢九德发现锦衣卫指挥使和东厂提督竟然悄无声息地都在钦差行辕之后,他的态度立刻就低调顺从了好多。
要不然,信不信马士英这么一个外臣,压根就没法让他这个南京镇守太监这么好说话的。
此时,等他一走,马士英便看向在场的人说道:“看来应天府这里可是一场硬仗啊,必须得打好了!”
在场的这些人,除了王德化和李若琏之外,还有李定国、黄得功以及暂代政通使阮大铖和政通副使陈圆圆。
他们所有人都是非常清楚,南京之行,重点不是剿贼,而是整顿地方。
此时听到马士英的话,一个个都在想着这事。
这其中,就听李若琏开口接他的话道:“没错,这里的人可不比凤阳府那边的乡绅,权柄更重。就我们来之前半个月,锦衣卫这边就已经侦得,南京不少勋贵都找了借口齐聚魏国公府,虽然他们说些什么不知道,但是我敢保证,肯定和我们来的目的有关!”
厂卫下江南的时候,他和东厂这边都已经往各处暗中部署了不少人,这是基本操作来的。
一到南京城之后,锦衣卫密探就先来找他们的老大禀告有关南京城的消息,因此,李若琏便有此一说。
他说了这话,那王德化要是不透露什么消息的话,就显得有点无能,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的。于是,就听王德化立刻接着说道:“还有,在我们来之前,应天府这边有大规模的人流迁移,从应天府离开,前往江南其他各府。东厂侦得,大部分人,都是南京权贵府中的隐户。”
马士英听了,表情严肃地说道:“想让他们把吃进肚子里的财富吐出来,肯定是很难的。不过本官有诸位大人帮忙,定然是能完成陛下交代下来的事情,本官对此很有信心!”
一个不小心,就拍了两个厂卫头子的马屁。很显然,他对自己的地位认识很清晰,并没有什么飘飘然。
其他人,地位上要差他们三人多了,就都没有说话。
马士英说完之后,看到李若琏和王德化果然受用,便立刻接着说道:“对了,本官收到的那些礼,都让人登记造册着,回头就麻烦厂公帮忙转到江南采办衙门去。”
王德化作为厂卫的代表,还在江南采办衙门兼职的,不过那边也只是监督而已,大小事情,其实都是郑家在办事。
这边收到的钱,包括整顿地方的钱财,回头都是要转江南采办衙门的,因此,马士英有此一说,王德化也不奇怪,便点了点头说道:“总督大人有此自觉,万岁爷会很高兴的。”
“……”马士英听得无语,自己的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想着把这些钱财占为己有!
说到这里,他扫视了下在场的其他人,心中稍微想了下,便还是开口说道:“厂公谬赞了,此乃我等本份是也!”
虽然说,他觉得好友阮大铖家里有钱,应该不会有什么想法,但是,他最终还是不着痕迹地重申强调一下,免得那些人送礼的投其所好,私下藏了一部分,那麻烦就会大了的。
因此,他这个话中,说到“我等”的时候,额外重了一分。
随后,又商议了一阵之后,由马士英总结说道:“年前就先接受应天府防务,熟悉地方,等到年后,春耕之前再动手。这期间有什么事情,大家都互通有无!”
还有军队没有过江,要部署到地方,不至于回头会有乱事发生,准备工作是有很多的。他的这个决定,在场的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见。于是,就这么定了。
………………
崇祯十六年末,大年二十八的这一天傍晚,文华殿内,就这冬天的时辰,天色早已暗下来了。
文华殿内没有点火烛,显得有些暗。
但是,殿内却站着不少人,黑乎乎的一个个都不说话,只是盯着前面的皇帝。
就见崇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