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窑盏确实是李燕灵压坏的,但是如果不是那个女学子撞过来拽了李燕灵的袖子,她也不会摔倒压坏建窑盏。
“嗯!”步月汐点头,压坏了建窑盏确实需要赔。只是……她拽倒了我家妹妹……也是要赔的吧!”
步晨曦听她说前半部分的话时,还觉得奇怪,她怎么转性了,老实了,低头了,听到后半部就明白过来,老味道,老配方,老熟人。
“现在……”步月汐盯着那名女学子,“我们赔你的建窑盏,你赔我妹妹的伤损费如何?”
女学子拿眼偷瞧着步
晨曦,迟疑着不说话。
“看样子你是不同意了,那也好办,我们直接找院里的掌院来调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如何?”
如果找了掌院来,很多事就经不起查,这对步晨曦来说,是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想想,能让步月汐当众赔上五百两的建窑盏钱,也算达到了目的。故而步晨曦顺手推舟道:“一样赔一样,确实应该。”
听到步晨曦这么说,那女学子也便松了口:“行!她赔我的建窑盏,我赔她的医治费。”
李燕灵一向什么都听步月汐的,此刻听她说赔,立
刻掏起了荷包,然后苦着脸看向步月汐。昨天晚上她也赢了不少的银子,要说五百两她也出得起,只是没有随身携带而已。
步月汐给了她一个眼神,她身后的倾儿就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到了步月汐的手上。
步晨曦松了口气,她愿意赔就好。愿意赔,就证明这事儿,她承认有错。她承认了有错,后面就还可以有文章可做。只要她认赔就好。
“那么现在……算算你撞倒我家妹子,害她摔倒的费用吧!我家妹子一向身娇体贵,受撞惊吓五十两,衣裳蹭破一百五十两,皮肤
破损一百五十两,汤药调理一百五十两,总共五百两……给钱吧!”
女学子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她只是摔了一下,居然要五百两银子,你们这是抢钱啊!”
步月汐用脚敲敲地上的碎瓷片:“你说这是建窑盏就是建窑盏,你说五百两银子,我就给了你五百两,怎么你能抢……我不能?”
女学子都要哭了,她只是看步晨曦平时里出手极为大方,所以想着,如果能给湛王妃抹点黑,找点事,回头步晨曦从手头上好处给她,就够她改善目前的生活,可完全没想到,自
己会套进去。
那是建窑盏,是真的建窑盏,却不是她的建窑盏而是教习她们画课的洞长司穆先生的建窑盏,价值没有五百两,也有两百两,是她借着学生侍奉先生,帮先生清洗茶盏的时机将茶盏才带出来的。
原本步月汐赔她五百两,她不但能重新给先生再买一只建窑盏,还能落下一些余钱,现在湛王妃一开口就要她赔给李燕灵五百两,那她不但没有剩余,还要倒赔一只建窑盏。她根本赔不起!想着家里若知道她闯下这般收拾不了的烂摊子,会怎么样对她……她顿时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