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先生在那里看了她好一会儿,咬咬牙,最终还是缓步离开了太学院,回到自己家中。她知道自己什么情况,最近身体各种不适,月信未到,贪睡厌食。虽然没有看过大夫……但是她知道,她有了烦。
一个柳殊儿,一个步月汐,虽然柳殊儿并没有直说,但是她知道,柳殊儿也知道这件事了!她会说出去吗?她会说给谁听?
相对而言,反倒是湛王妃让她更安心一些。虽然说湛王妃说得危言耸听了一点,但是至少她想救自己的命!
那么……自己应该怎么
做?
想想那个和自己温柔耳语,极尽缠绵的男人,尤先生在心中犹豫不决。离开太学院,她很难再找到如此轻松安全的营生。
可是不离开太学院,就得要处理掉腹中这个麻烦。不管哪一条路对她来说,都是布满了荆棘,泥泞不堪。自己到底要怎么选?日子一天一天拖下去,麻烦就会越变越大!她要怎么做才能把麻烦控制在她能掌控的范围之内?
和他在一起,她不后悔。她唯一后悔的是她耽搁了半日避子汤,让事情变得如此不可挽回。要相信自己……要相信自
己,这一切都会过去,日子一定还会再好起来,就像当年陈郎病逝后一样,会好起来。
整理好心思,尤先生先是睡了一觉,等睡醒才拖着不适的身体收拾着家里的细软,这么多年下来,她一个女人,顺带养了一个婢女,银钱不敢乱花,倒也存了两百来两。
因为了情郎的关系,最近将婢女辞退了,虽说是安全了,但是凡事都得自己打理,倒让她备觉辛苦,这会才收拾完细软,就觉得腰沉得坠不住,腹部也是一阵又一阵抽痛。
步月汐曾经说过的话,突然在她脑海
中响起:“后面如若发生强烈腹痛,虚弱……切记来湛王府找我。只有我能帮你……生死由你自己选择。”
她在扶自己起身的时候,好像是拿捏过自己的手腕,就是那个时候,她给自己把过脉么?难道自己真的到了生死忧关的时候?
尤先生不想相信步月汐所说的话,但是她的身体却在不断提醒她,她的事情如果再不处理,她真有可能会死,就算是不死在病上,也会死在因病被人发现的过错上。
她不再理会家中的细软,直接冲出了家门。门外,遇上一个挑担子
卖菜的粗壮农妇,她一把褪下手上的镯子,塞到了农妇的手里:“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送我去湛王府,这只镯子就是你的。”
农妇愣了一下子,愣是没反应过来。尤先生也不再多说,直接往她背上爬去:“现在……去湛王府,到了之后另外一只也给你。”
“哎!行。”
农妇想把镯子戴在手上,但是她的手腕明显过粗,戴不上去,最后贴身塞在了怀里,这才背起尤先生就往前跑。
尤先生就伏在她的背上,被她背着,颠簸着往前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