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已经渐热。衣裳轻薄,凉风猎猎。只步月汐怎么在家里待着,都觉得身上,心里燥得慌。上官步云几乎每隔两日就被慕天湛逮过来给步月汐问诊拿脉。
每次都说康健无恙,静养既可。只是慕天湛看步月汐辗转难安的样子,终是不放心,于是强拉她出去散心。
这次他们去了云说馆。除了他们夫妻俩之外慕天湛还请了李司谦,李司嗣,还有李燕灵。除了李家的这三位,娄文灼,还有楚天辰也都来了。
他们在云说馆单开了一个包间,喊了云说馆的一个先生进来
说书。也就说些乡俚俗语,听个乐呵。
他们进屋的时候,其它人都到齐了,正听先生说一个乡下老婆子,错把贼子当相公,削了他的衣裳,赶他去磨豆子。
因屋子里的狗儿不错眼的盯着,那贼子一边磨着豆子,一边忍受冷风吹,狗欲咬,一边在心里暗叹自己眼瞎走错房。
赔了衣裳和苦力不说,还脱身不得。只恨不得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宁钻猪圈,也不进人房。
李燕灵听了哈哈大笑,搡着李司嗣的手臂,催他给赏钱。看到步月汐进来,半点不见愁容,立刻朝她
迎过来,笑盈盈的喊着嫂子。
步月汐看着她的样子,几日不见,她消瘦了许多。往日里带着几许婴儿肥的脸蛋,也退了圆润。只一双眼,还是那么生机勃勃,不见半点褪色。
“嫂子……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她觎了慕天湛一眼,又小声的说道,“这几天家里人天天盯着我,可把我给闷死了,就连拿个针线,他们都不许。”
为什么不许?因为怕她想不开,怕她自尽。所以纵是她明面儿上答应得很好,但是家里人却还是把一丁一点有可能让她受伤的可能都消灭不见。
步月汐怜悯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是瘦了些,但是却没有被苦难磨光斗志,反而被打磨得越发光芒万丈。虽然不知道她这身上的光芒能维持多久,但是能有光,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情啊!
她上前携了李燕灵的手,温柔的笑道:“你大哥这几天也是不错眼就盯着我,不是怕我摔了,就是怕我碰了,我都快被他弄疯了。”
慕天湛闻言瞪了她一眼,这还不是因为初初怀孕,怕她身子不适么?她却嫌管东管西的太约束。
“走吧!我们逛逛街去,对女人来说,逛街是最好
的消遣。”
李燕灵闻言,手微微缩了一下,在步月汐看过来的时候,眼神微微有些躲闪。
步月汐在心中长叹了声,遇上这样的事情,一个女孩子,在家里,在家人的关爱下,还能支撑已是不错。自己不该想要带她去逛街,还不知道街上这些人会如何对她。
“我们不去了,去换个包间,让你师傅过来弹曲子吧!”
李燕灵却抓住了她的手:“嫂子……我们逛街去。”
她的眼神虽然微微有些躲闪,却又透着坚定,“我没做错什么,不应该是我躲闪。而且我也不能躲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