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看母后,可睡得安稳。”
这话引来皇太后的深深一眼:“皇上这话是何用意?”
皇上摆了摆手,柳公公拽住皇太后贴身的宫嬷嬷就往殿外走。其它宫人全都全都白着一张脸看着太后,等待着太后的示下。
宫中总多变故,一场变故,必是伴随着无数宫人的鲜血。皇上一看就是来者不善,他或许不会拿皇太后怎么着,但是他们这些宫人们就不一定了。
皇太后冷着一张脸,终是挥了挥手。那些宫人们松了一口气,全都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等到人走完之后,皇太后方才端起茶盏
,在手里不轻不重的磕着。
皇太后不说话,皇上冷哼了两声道:“母后……咱们大历国,传国至今已经三百余年,全都是列祖列宗花费了无数的心血与精力才得能维系。母亲难道是觉得如今大历国过得太好,不想它太太平平的吗?”
皇太后手里的茶盏重重的顿在了桌上,怒道:“你这是在指责哀家?”
“儿子不敢。”
说着不敢,但是面上却是一派不岔之色,“只是母后可知,如今南疆国表面前来岁贡,可是实际却屯兵十万,不时骚扰国疆,抢夺财物,掳掠人口。就是西域,也不过
是暂时和解,等着大历国乱,又会立马卷土重来。母后……我们大历国,如此内忧外患,风雨飘摇之时,您真的要做那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吗?”
皇太后掐紧了手里的帕子,重重的提高了音量:“皇上!”
皇上住了口,但仍然不停的喘着粗气,显见得情绪十分激动。
“哀家听不懂皇上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不如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皇上审视着皇太后,似是想从她脸上看出,她说的这个话,到底是真是假,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最近京里盛传一个流言,道
是先皇驾崩前留有召书,谁寻得这份召书……谁就是大历国的皇帝。”
皇上的神情特别难看,这份流言完全是往他心中捅刀。他当皇上的这几年,难道做得不好吗?西域国被打败了,国库收入增加了,就连民生,都变好了。
可是他们是怎么对他的呢?放出这份流言,不是想分裂整个大历国皇室的团结么?
有了这份流言,慕天湛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查,去找?找到之后再推翻他的皇位?杀了他的皇儿?
皇上恨得咬紧了后槽牙:“母后……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皇太后沉着脸
:“不是哀家。”
“不是你是谁?只有你……”
只有你在先皇临死前见过他,只有你最有可能拥有召书……
“皇上慎言!”皇太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如果哀家有这份召书,在湛儿回来的时候哀家为什么不直接给他?”
那时慕天湛还不曾卸下兵权,那时候慕天湛若是拿到了召书,可以直接逼宫,然后名正言顺的上位。
皇上沉默下来。
皇太后长长的叹息一声:“不是哀家!哀家也没有你所说的那个东西。哀家!只希望你们都能平平安安的……至少在哀家闭眼之前,全都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