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已经知晓,再想瞒也瞒不住了。
胤礽气恼的很,端起桌上的茶水连灌了两杯给自己消火。
阿尔吉善垂头丧气地打蔫儿了,并未看到胤礽喝茶。五阿哥胤祺也渴了,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说:“太子哥哥消消气。”
这时阿尔吉善抬起头来,见五阿哥端着杯子连忙制止:“五爷别喝。”
“怎么了?”
“这水……”
阿尔吉善有些难以启齿,又怕太子生气,只好道:“这馆里的茶水都是用散茶沏的,味不正,您只怕喝不惯。而且这水也……不大干净,五爷莫要喝坏了肚子。”
胤礽听罢哼了声:“算你有心。”
随即拿走胤祺的杯子,“你身子骨向来弱些,还是不要喝了。”
胤祺舔舔唇,“好吧。”
康熙半晌没了动静,胤礽琢磨着应是气的不轻,打算这就往琉璃厂去,挑些小玩意回去哄人。
结果一出楚风馆的大门,就见门口停着一辆大马车。侍卫扮成的车夫见胤礽几个出来,立即迎了上去。
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皇上命奴才接您和五阿哥回宫。”
得,琉璃厂是去不成了。
胤礽回身压着阿尔吉善的肩膀,“回去将今日之事如实告诉索额图,让他亲自到乾清宫替你负荆请罪去。”
“啊?”阿尔吉善哭丧着脸:“主子当真不管奴才了么?阿玛会打断……”
“闭嘴。你那不是有孤赏你的一双鹿皮靴么,穿上它,索额图不敢拿你怎么样。”
说罢把人一推:“滚吧。”大步上了马车。
一回宫,五阿哥就被皇太后宫里的嬷嬷接走了,胤礽这会儿有些眼晕,还以为是马车跑的太快晕车了。
何玉柱小心翼翼搀着人,未等走到乾清宫呢,就见梁九功迎了上来。
“哎呦,太子爷,您这是怎么了?”
胤礽摆摆手:“没事儿,被那马车晃的。汗阿玛呢?”
“皇上正在西暖阁等着您呐,皇上得知您出宫心里就不大痛快,后来又知道您去了……那种地方,皇上发了大火啦,就等着您回来算账呐。您进去千万小心说话,莫要使了性子再把皇上惹恼喽,受罪的是您自个儿。”
梁九功好言相劝,也算给胤礽提个醒儿。
胤礽料到会如此,心里却不以为然。
他虽去了那种地方,可又没干那种事儿,且还把阿尔吉善教训了一顿,阿玛就算不夸他,应也不会过分苛责。
待胤礽进了西暖阁,康熙淡淡瞥他一眼:“还知道回来?”
胤礽头晕的厉害,也没给康熙请安,大喇喇地走过去:“阿玛亲自派人去接,儿子不敢不回来。”
“你说什么?”康熙见到人好好的,心情平复了些,一听这话又窜出一股火来:“朕若不派人去接你,你还不打算回来了?”
“怎会,只是儿子本打算去趟琉璃厂给您挑些小玩意儿回来的,这不没去成么。”
他走到康熙跟前,扯了扯康熙的袖子,软着声音问:“儿子回来阿玛不高兴么?”
【保成这是怎么了?朕还没说教训他,怎就撒起娇来了。】
“哼,太子爷出息了,瞒着朕出宫不说,还带着五阿哥去逛男风的馆子,你是存心和朕过不去,存心要气朕,朕如何能高兴。”
“儿子冤枉,儿子绝非存心气您,只是阴差阳错误入了那条巷子,且儿子进去也不曾乱来,真的,不信您问五弟,五弟可以为儿子作证。”
“朕知道。朕知道你没有做出格的事,可索额图家的阿尔吉善呢?颁金节在即,他竟敢出去狎妓!行事不端,品行不正,还险些带坏了你,朕断断不能容他!”
胤礽被这话吓清醒了些:“什么叫断断不能容他,阿玛要杀了他不成?”
康熙冷冷道:“他是你的伴读,又是索额图的儿子,朕不会因此事杀他,但他实在太过放肆,便赏他八十廷杖以儆效尤,看以后谁还敢……”
“不行!八十廷杖是会打死人的,就算不死也成了残废,那阿尔吉善他这辈子就完了。还请阿玛收回成命,饶了他这一回吧!”
胤礽急了,说罢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
“混账!堂堂大清朝皇太子竟为了一个奴才磕头求情!”
康熙气急,一怒之下竟将书案上的松花御砚摔了出去,墨汁飞溅到他二人的衣上,晕染出星星点点。
【胤礽啊胤礽,你如此眷恋外戚,竟是不顾自己的身份,不顾朕的旨意了。索额图一家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如此相护。】
胤礽忽觉有些燥热,忍着不适道:“还请阿玛息怒,都是儿臣不好,惹您伤心了。可阿尔吉善罪不至此,儿臣不能……”
“你滚,滚回你的毓庆宫去,朕不想看到你。”
康熙不愿再听胤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