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不爱与人起争执,刚才也是为了让房夫人等人自己走出来,才对那小服务生用了激将法。
眼前,这个名叫黄敏的波浪卷女人便是白城有名的书法大家房正道的老婆,黄敏出身名门,自幼娇生惯养,性子娇纵,后来嫁给房正道,黄敏又被尊称为一句房夫人,谁看了都对她这位书法大家的夫人恭恭敬敬,于是黄敏越来越飘,走在路上都不用正眼看人。
黄敏身后还站着几个同样贵妇模样的女人,年纪差不多在四十多岁,脸上全都保养得当,身披昂贵皮草,手上提着爱马仕,全都不用正眼看人,恨不得用鼻孔说话。
她们曾经都与周佳霖交好,哪怕周佳霖并不是沈氏明媒正娶的正房太太,但大家为了巴结到沈氏这杆旗,在周佳霖面前全都腆着脸装好人。
就在前段时间,沈暮云出事,周佳霖名声渐差,这群女人知道周佳霖现在在沈家成了光杆司/令一个,于是都跟避瘟疫一般迅速将周佳霖踢出了她们的贵妇团。
这些还是林夏前几日才了解到的,没想到今天运气不佳,竟直接撞上了这群贵妇。
“小沈夫人,你这是什么话呀?我
虽是房夫人,可荣威再大也比不过小沈夫人呀。”
黄敏用扇子挡着自己涂满红唇的下半张脸,明明年纪可以当林夏的妈了,可那模样看上去竟比林夏还娇羞。
“房夫人,您别一口一个小沈夫人了。难道房夫人与我家老公交好,见到了要称他为小沈?可在我印象中,大家还是更习惯称呼他为沈总。”
林夏笑不露齿,眼神清冷的看着黄敏。
她仪态好,此时娉婷的站在原地,表情波澜不惊,语气不卑不亢,她将沈余亭一抛出,马上就与那黄敏拉开了差距,显得黄敏咄咄逼人了。
黄敏脸色一变,“沈少夫人这是什么话,我们呐这还没作贱到乱攀高枝的地步。”
“房夫人有自知之明就好。”
林夏红唇勾起一抹浅笑,点头称是。
“你!”
黄敏没料到林夏居然这么不给她脸,不仅字字句句打她的脸,语气也是乍听像恭敬,实则是捧杀。
她气的抬起扇子指着林夏,表情忍不住愤怒起来。
林夏收敛笑意,眉眼一抬,同样凌厉的回望黄敏:“怎么,房夫人嫌这只香烤鹌鹑不够,还想为我们送些菜么?”
视线顺势往下,林夏一扫
而过地上那只冷冰冰的鹌鹑,心中一股怒气直上。
这黄敏简直欺人太甚,明知沈暮云刚死,竟拿这香烤鹌鹑来伤人!
“沈少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好心为沈少夫人送菜,沈少夫人不领情就罢了,居然还这么咄咄逼人,真是好心没好报。”
黄敏斜着眼睛看了林夏两眼,哼了一声,抱起双手,对林夏身旁那服务生吩咐道:“哟,这个小服务生伺候人没学会,倒学会哭鼻子了?来,既然咱们沈少夫人不喜欢这只鹌鹑,那你把它捡起来吃了,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
“房夫人,你这样的要求可是有点过分了。”
林夏眼神瞬间冷下来。
黄敏抬起下巴,轻蔑的看了林夏一眼,转头望着那吕经理:“吕经理,我过分么?”
那吕经理知道黄敏是惹不起的人,哪敢承认黄敏的刁钻,立刻舔着笑脸说:“房夫人,您这话简直就是折煞我呀!您怎么能叫过分呢?您能光临咱们梅子海,就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
黄敏被那经理哄的喜笑颜开,尖酸刻薄道:“可以啊,既然你这么荣幸,那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吕经理笑眯眯的点
头:“房夫人,怎么能劳烦您教我呢?”
转头,对着那小服务生一声怒喝:“你!赶紧去把地上的东西给我收拾干净了!还有那鹌鹑,现在就给我把它吃掉!”
那小服务生珍惜手上的工作,忌惮吕经理的威名,咬着嘴唇,哭哭啼啼的蹲下、身子,望着一地残渣中那只完好的鹌鹑,眼泪止不住的流。
出来工作本就不易,却还要遭受这样的侮辱,可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因为面前都是惹不起的大人物,只要一句话,就能将她们这种下等人捏死。
眼看那女生要将鹌鹑捡起来吃掉,“等等!”
黄敏一声怒喝。
接着,黄敏踩着高跟鞋走到那鹌鹑面前,抬脚就踩到鹌鹑上还来回拧了几下才罢休,黄敏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服务生:“吃吧,今天吃干净了,你这工作就保得住,吃不干净,别怪我将你赶出白城。”
说完,黄敏还抬起下巴,眼神挑衅的与林夏对视。
她这番话故意与林夏刚才说的重复,就有那几分挑衅的味道,现在还这样看着林夏,真是不把事情闹大不罢休。
林夏也垂下眼帘,看着那被踩的稀碎、混着灰尘的鹌鹑,
心跳不禁加速,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