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岑安不想和桑柠讲话了,这人说话,戳哪哪一个洞,还十分的精准。
所以俞岑安果断的选择了闭嘴!
桑柠抿抿唇也不接话了,她说得确实没错啊,有人提着五百万要她的脑袋,但是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绑架她要赎金也比这五百万高吧?
桑柠因为自己项上人头只值五百万有点不高兴,因为她之前看案件资料的时候发现,之前的一起贩毒案,俞岑安的脑袋值三千万,桑南祁的值五千万,就连周谨一个坐办公室终日搞电脑的,脑袋竟然值一个亿。
这个年代,干苦力真不如干脑力的。
她是最少的,明明桑总身价超百亿,他们只能看到区区的五百万,怎么想的呢?
精神病院从外观上看起来和普通的医院看起来其实也没甚大的区别,来来往往的还是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和医生。
但若是再细心些,就会发现更多的不同之处,从窗户往外看,能够看到医院外部的围栏上,不是普通的碎玻璃,是通电的电网。
大门常年都是关着的,保安的人数也是普通医院的几倍,几乎遍布在整个医院的各个地方。
整个楼层安静得实在过分,走在其中,不自觉的就连脚步声都放低了不少,唯恐吵到了什么一样。
来前和医院这边就联系过,医院同意了,但两人也只是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毕竟资料显示。
王安沛的妻子李瑜疯病已经十年了,她在这个暗无天日,像坐牢一样的待了十年,而不知道自己到底所犯何罪?
俞岑安在和医生讨论李瑜的病情:“有诱因么?是什么导致了她……”俞岑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正常。”
医生显然年纪有些大了,整个人并不活泼,在精神病医院工作的护士和医生需要很强大的心理,尤其不需要的是同理心。
因为悲惨的人太多,你永远无法共情所有人。
“李瑜一开始不是我接手的,她是从三院转过来的,三院把她的病例一并发了过来,据说当初还差点上了新闻。”
俞岑安和桑柠都有些疑惑,为何资料上面没有任何的显示,是被人隐藏了么?
“是……是因为什么?”
医生顿了顿,目光穿过长长幽静的走廊,仿佛进入了虚空:“她的自残行为很严重,哪怕已经治疗了十年,还是这样,所以她才会在四楼的重症这边,其他的病人有放风看电视的时间,李瑜是没有的,只要给她一点机会,她就会去尝试死亡,好像她的余生只剩下了去死这件事。”
两个人并不接话。
“三院那边的病例传过来的时候,当时主治李瑜的医生问过,李瑜是因为手掏自己的脏器入的院。”
俞岑安:!!!
“什么?!”饶是办过这么多的案子,听到这个,俞岑安还是有点震惊,自己掏自己的内脏,那得多疼啊?
医生叹了口气:“是的,后来入院治疗,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呈现了精神错乱的状态了,出院的时候,直接就被她的丈夫送来了这里,然后在这里待了十年,没出去过,除却他丈夫每月例行公事一般来看她一眼,没人来看过她。”
“这十年前,她尝试了很多种死亡方式,割腕,撞墙,跳楼,甚至随便给她一件衣服,她都想用袖子把自己勒死,在一开始住独立病房的时候,险些溺毙在浴缸里面,她的病房是专门改建过的,用的物品都是专门定制的,一开始用的勺子吃饭,她会为了死而去吞整个勺子,好像丝毫不介意痛不痛?”
桑柠从来不知道人命是这么脆弱的,一把勺子,一件衣服,都可能会成为凶器。
但她又觉得生命是坚强的,李瑜经历了这么多次,还是能够活着,一时间都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了。
“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俞岑安还是问了。
“尽量别刺激她,她对陌生人有很强烈的应激反应。”
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医生打开了李瑜的病房,其实刚刚从门上的玻璃窗的小口子上,俞岑安已经扫到了一眼里面。
李瑜被束缚带捆在床上,双手交叉着摆在胸前,医生说时不时的会来给她换一个姿势,但是束缚带是不会撤的。
听到开门的声音,李瑜的头扭了一下,整个人瘦骨嶙峋,死气沉沉的,暗黑的双眸满是死寂。
是真正的存了死志的,对于俞岑安和桑柠这两个陌生人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刚刚医生说的那个应激反应压根不存在。
桑柠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是周谨发的关于王安沛和李瑜的信息,俞岑安扭头看了一眼桑柠,桑柠晃了晃手机。
两个人站在门口的位置,李瑜就那么盯着两人,不说话,没有动作,脸上一点肉都没有,像是贴了一层脸皮。
被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盯得人有点发毛,桑柠咽了咽口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往俞岑安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