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母子这段时间过得可真叫一个水深火热,苦不堪言。
王麻子重伤未愈,凶手迟迟找不到,民警那边的调查也毫无进展。
给王麻子治病的医药费又都被路猛抢了去,没钱缴费的王麻子只能被强制出院,回家静养……
可他们哪还有家,村里人得知王麻子被人彻底打废了。
如今别说逞威风,就连站起身来都困难,还被人一脚踹成了个“太监”。
王家这回可是彻底没了顶梁柱,断子绝孙了。
那些之前和王麻子及姚婆子有过节的人,纷纷找上门来,闹得闹,打得打。短短几天,王家那原本还算周整的房子被人砸了个稀巴烂。
可家里哪里还有余钱修葺,只能住在四处漏风的破屋中,连温饱都没法解决。
即便是姚婆子哭天抹地的卖惨,也借不来两个土豆,填填肚子。
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而王麻子因为失了男人的根本,脾气越发古怪。也只能在自己老娘身上找找存在感,对姚婆子动辄打骂,恶劣得紧。
母子俩都觉得自己是日日在地狱里煎熬,受到身体上和心灵上双重折磨。
更是恨毒了沈宁,将一切都怪罪到沈宁头上。
两双吊梢眼一合计,索性豁出命去,再惨也不会比现在更惨了!
于是,时隔多日,姚婆子再次出现在了何家村的村口。
这次她运气不错,遇上了准备回城的蔡美娟。
“你这女同志,长得好,心眼也好,也就你愿意帮老婆子我指路,这村里村民个个凶神恶煞,吓人的咧。”
蔡美娟面上浮现出隐隐的得意,“诶呀,大娘我就是给你指个路,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好了,我就送你到这儿,沈宁那可是我们知青点里出了名的蛮横不讲理,平时没少带着她那恶狗,出来吓唬人,我可不敢靠近。
大娘你也小心的,能不得罪就尽量别得罪她。
她呀,可不简单,有我们大队长撑腰,平时在村子里可横了!
我们都怕她!”
蔡美娟在村口遇上姚婆子问路,本来心情不爽利并不想搭理,可得知这姚婆子是要去找沈宁的晦气,当即殷勤起来。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两人好似瞬间找到了组织,泪眼汪汪。彼此都是一副被沈宁欺负惨了的模样。
蔡美娟更是不留余地地抹黑沈宁,反正枪打出头鸟,自己只是在背后蛐蛐。这大娘要是当真了,跟她可没关系,自己反正是不会承认的。
她巴不得沈宁的名声烂透,最好永远也翻不了身。
可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付沈宁,毕竟婚宴上沈宁随礼的两颗杏仁,就像是喉咙里哽着的鱼刺让她辗转难眠,寝食难安……
姚婆子眼珠子一转,立刻咒骂着,“我就说那小贱皮子有恃无恐,果然是个勾勾搭搭的骚货。
她把我儿子害成这样,还想置身事外,她休想!”
蔡美娟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指着前面那幢红砖瓦房,努努嘴,“就是那了。我还有事,就先走啦。
你也小心点,可别被她欺负去了。”
姚婆子看见沈宁一人居住着这么好的小院。
红砖瓦房里,烟囱里飘着白烟,院子里隐隐传来饭菜的香气。
登时恨得眼睛都红了,可她却不敢上前吵闹,沈宁家的那只黑狗,她至今想起来都双腿打颤,怕得很。
她只能远远绕着小院走了一圈,听着里面的狗叫,心里直发怵。
沈宁听到动静,打开院门,没瞧见人笑着拍着煤球的脑袋,“你又想出去玩?”
煤球不满地用湿漉漉的鼻子拱着她,呜呜地低声叫着。
沈宁的神色变得凝重,牵着煤球走出了院子,巡视一周。
果然看见了姚婆子一瘸一拐慌忙躲闪的背影。
沈宁唇角勾起一抹坏笑,摸着煤球的脑袋,“好煤球,最近夜里就要辛苦你了……”
果然,两天后,这对母子果然按捺不住出手了。
夜深人静时,村子里安静得厉害。
两道人影,鬼鬼祟祟地靠近沈宁的院子。
煤球警觉地站起身来,还没来得及叫唤,一小块煮得半熟,有些腥臭猪肝从天而降,就砸到了它的面前。
它有些茫然地看着院墙,黑漆漆的狗眼满是嫌弃。
就这?给狗狗都不吃!
难道自己是什么很贱的蠢狗吗?
家里的大肉骨头和肉罐头都吃不完,还会捡外头的不明物体来吃?
用狗爪子嫌弃的巴拉巴拉,望向沈宁的眼神满是怨念。
沈沈宁捂住嘴轻笑,安抚似的拍了拍煤球的狗头,“乖一点,明天给你加餐。”
煤球瞬间得意起来,甩着大尾巴,用爪子将那块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