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夏日祭过去不久的夜晚,可外面并不太热闹,肯定是因为人们还是担心最近频繁发生的灵异事件。听说只有今年去海外旅行的人数减少了。在家里老老实实呆着最保险,大街小巷都是这种氛围。
天海富江对微笑的姿月美波轻轻伸出胳膊,可姿月美波并没有挽上来的意思,只是和他并肩走着,谈论街边摊的食物,尽管现在以及几近绝望的状态,但是和姿月美波的谈话还是让自己久违的感受到活着的实感。
天海富江扭过身,偷偷地观察姿月美波。
这个女人也会爱上自己,爱到想要杀死自己。
这是诅咒。
“你是园田海未的男友,天海富江对吧。”姿月美波忽然发问。
可天海富江心里没有任何情绪,这件事情一定会被其他人知道,也许这个女人是来质问自己的,也许是来找自己了解一些事情。这比和园田海未的关系更重要。确切地说,根据具体情况,也许连和园田海未的关系也将不再存在。
“我是他男朋友,准确来说是前男友,你是她什么人?”富江冷淡的发问道。
“我叫姿月美波,我是她的、算是老师,她之前和我商量过你的事情,说你被诅咒了,希望我能想办法救你。”姿月美波轻轻笑着说。
“我猜你的情况不是一两天了,你对此恐怕心知肚明,即使会有生命危险,你也想要这种会被疯狂迷恋的特质对么?”
他们走到了路边摊,姿月美波过去点餐,在店主和善的目光中打包了一大杯关东煮。
之后她将温暖的关东煮杯子递给富江,自己拿起一串鱼丸吃了起来。
“可这样不行,这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的力量,不管你是怎么获取的,拥有了多久,可你从未想过丢弃他,看着你周围的人疯狂迷恋你,即使之中有你心爱的人,你也无法确定真心,而是不断被他们病态的占有欲侵蚀,这样也不好过吧。”姿月美波的话具有强烈的说服力,也可以说是魔力。只要是从她嘴里说出的,不论是多么恐怖的事情,都感觉那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唯一途径。
“你也清楚,产生杀意的不管是他们,还有你自身,是你杀了园田海未。停止这种无意义的举动,把片叶的苇交给我。”
咬着鱼丸的姿月美波神色自如的和富江交流着,她非常清楚这种魔力,只要看着富江的侧脸就会不住心动,想要他的视线长久的停在这里,如果是非咒术师,很有可能会被他一下子迷倒,而且随着时间逐渐变得癫狂。
片叶的苇本来就是爱情中产生的力量,也可以是执念,故事中的留藏想要强行占有阿驹,爱而不得最后将其分尸,果然,爱是最恐怖的诅咒。
“我大概知道你是什么人了,盘星教教主,姿月美波是吧,很遗憾你白费口舌,我不会放弃这份力量,如果你要夺走,我会杀了你。”富江无法推测姿月美波是如何获得这样的能力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她以前走过的半生肯定非同一般。
可自己也绝对不会退让,这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他本身就是一无所有的人,能够活下去全都依靠着别人对他的爱,不求回报的爱,所以自己也会全力去爱他们,然后在他们想要杀死自己的时候,将他们提前杀死。
不知道自己的爱什么时候会耗光,但他已经明显感觉习惯这种事情了,这个女人真的太过分了,为了能走到今天,自己消除了过去,杀死心爱之人,同时也杀了自己的灵魂。
“你已经被盯上了,即使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来抢走这份力量,他不属于你,可能只是凑巧,你当时的欲望与他产生了高度共鸣,但是现在不同,事情闹得太大了,你在成长这份力量也在成长,而你无法控制,最终也只是被毁灭。”姿月美波忽然噗嗤的笑了一声。
“无论怎么看都太过愚蠢了,你渴求的也在杀死你,根本没有意义。”
富江神色冷峻,路灯打下来的光给他铺上了一层剪影,眼角的泪痣更显得他苍白俊美,散发着忧郁的魅力。
“我只能在黑夜的道路上前进。即便周围像白昼一样明亮,那也是虚假的白昼。这种事只能放弃。”富江注视着姿月美波说道。
“我老早就没有拥有普通幸福人生的资格,也不想要,那不是我选择的,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我渴望有人毁灭我,也被我毁灭。世间的情爱何其多,有人可以虚掷一生共同生活却不知道彼此的姓名,对我而言有这些就能活下去。”
富江说完忽然伸手扼住姿月美波的咽喉,并不用力,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脸颊,动作虽然暴力,但看着她的目光非常淡漠,如同在观望一件不甚感兴趣的物品。
“我说过,夺走这一切的人都会被我杀死,对我唯命是从的亡命之徒可有一大把,他们都不像你这么有抵抗力。”
富江说完放开了姿月美波。可她不以为意的将一张名片塞入富江的口袋,留下意味深长的笑容离开了。
姿月美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