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加贺的这个推测,也有说不通之处。其一是藤仓兄弟有不在场证明,其二要怎么解释盔甲武士和夜鸣石的怪谈?那些无法解释的事情,也必须有合理的说明才行呀!
????再来看藤仓令子。她在钏路市经营出租公寓,过着还算安定的生活,她犯得着为了两个弟弟想得到保险金的危险计划,牺牲自己稳定的生活吗?
“藤仓令子呢?她有杀害市子和房子的可能性吗?”
加贺的心里另有一个计划。
“不,没有吧!她没有动机。首先,我想她并不认识加纳通子,没有理由选择加纳通子的屋子作为杀人的地点。此外,一个女人能够一次杀害两人吗?”牛越说。那么通子不也一样吗?
加贺的内心强烈地反驳着。为什么要把一个纤弱的女人,视为杀人凶手呢?可是,他只是心里这么想,并没有说出口。
“有藤仓令子的照片吗?听说她已经失踪了,所以现在想见她也见不到吧!已经报失踪人口了吗?”加贺口气有些坚持。如果有照片的话,就可以知道那具在青森署看到的女尸是不是藤仓令子了。
“还没有登记失踪。至于照片,虽然有照片,但那是很久以前的照片,好像是二十出头时拍的……”牛越说着,又去开抽屉。
“她好像很讨厌拍照。不少独身的女性都这样吧!”牛越一边说,一边拿出两张圆角的老照片。
加贺伸长了脖子看。
照片里是一个年轻又痩的女子。她鼻翼有肉,下巴丰满,而且是双眼皮;正是躺在青森署那个棺木中女子年轻时的照片。加贺微微点头之后,把照片还给牛越。
“总之,目前钏路署的看法,就是认为加纳通子是凶嫌。”牛越说完这句话后,便默默地看着加贺,然后用力地点了两、三次头。
“她一个女人,能够应付两个心存杀意的女人,并且反将她们杀死吗?”对于加贺的这个说法,牛越什么也没有说。
“屋子里的家具也没有打斗过凌乱的痕迹。”
牛越还是没有回答,只是点头。加贺再说:“加纳通子平日表现出来的性格,就是会杀人的样子吗?”
“不,没有人有这样的看法,都说她是很温和的人。不过,在店里对待客人,温和是基本的态度吧!大家对藤仓市子与房子的看法也相同。所以,应该无法用平日的表现,来衡量她们会不会犯罪吧?”
“所以就认为加纳通子是凶嫌吗?”
牛越又点了两、三下头,然后说:“除了她之外,想不到别人了。”
牛越邀加贺一起吃午饭,但是加贺拒绝了。他借了两张影印的图之后,就离开钏路署。他不想一边吃饭,一边和人谈论通子杀死两个女人这样的话题。他想一个人慢慢的思考出可以拯救通子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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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简单的午餐后,加贺先去见小田切。小田切沉默寡言,看样子是个老实的年轻人。他说:
看见盔甲武士经过走廊,并且替众人拍照时,肉眼确实没有看到当时窗外有人等事情,都是事实,绝对没有捏造。加贺看不出小田切有说谎的样子。
小田切还说:三矢公寓里的人,他只认识管理员河野先生,完全不认识两对藤仓夫妇和加纳通子。
加贺原本对“他们”有一点怀疑,认为他们或许是集体串通好的。如果他们的行动都是团体行动,那么他们就有犯下这次命案的可能性,种种不可能的奇异现象,也会变成可能的事了。那天晚上夜鸣石的哭声,或拍到盔甲武士在窗外时,窗外的雪地上没有脚印等等事,都是由他们的口中陈述出来的,除了他们之外,谁也不能为他们作证。
可是,见过小田切后,他的这点怀疑便变淡了。加贺对小田切有好感,觉得小田切没有什么可怀疑的。离开小田切的家后,加贺立刻前往藤仓兄弟经营的“白色”小酒馆。在雪地里走的时候,他的鞋子因为进水,变得沉重,脚尖也冻得失去感觉了。
如店名所显示的,“白色”是以白漆漆成,有美国风小屋的店面。这间位于大楼一楼的小酒馆,招牌就挂在店面上。推开门,店内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客人,但是四面的墙壁上挂着很多装框的鹤的照片。这些应该都是藤仓次郎的作品吧!
吧台里有一位看起来年将四十的中年男子,他正在擦拭玻璃杯;吧台外面站着一位一直在笑,穿着围裙的年轻女子,她是服务生吧?她好像已经笑很久了,而令她发笑的,好像是她旁边的一个年轻男子。这个年轻男子的长相俊美,梳着油光的飞机头。吧台里的男子无疑的就是藤仓一郎,吧台外的,应该就是他的弟弟次郎。两个人都不像十天前刚死了老婆的男人。
一来到藤仓兄弟的面前,加贺就不自觉地毛燥起来。在加贺的推测里,这对兄弟是以保险金为目的,不仅杀妻谋财,还将罪行嫁祸给通子,逼得通子不得不孤独地逃亡的坏家伙。这两个人一点不担心他们的姊姊吗?没有想过他们的姊姊或许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