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
越椿压根没有搭理的兴趣。
他蹙眉,冷着声音道:“进。”
外面的人推开房门,她站在门口有些无措的感觉,她这些年过的非常富足,气质养的极好,习惯了别人奉承她,所以她很少有这么紧张的时刻,她深怕越椿不愿搭理她。
这是她的儿子。
她唯一的儿子。
当然她还有一个混血的女儿。
但是她最爱的却是她抛弃了的儿子。
因为女儿从小跟在她的身侧,过的是养尊处优的日子,可是越椿不同,他从小就承受着莫大的苦难,即便到了席家也是居人篱下,而且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席家的马前卒。
一直在拿自己的青春为席家做事。
一直在为他人做嫁衣。
当然她心里也感激席家。
感激他们收养了当时的越椿。
当时无依无靠的越椿。
“越椿,我想与你聊聊。”
她鼓足了勇气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可又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因为她很难见到他本人,上次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大价钱的,可惜没有机会聊上几句就被席家的丫头给破坏了,那个丫头为所欲为,她上次就吃过她的苦,没想到这次越莱还遭上道了。
越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打脸,这是她一直想看的大场景,可惜并不是自己做的。
越椿轻轻地抬了眼皮,“嗯?”
他眼眸寡淡到像是眼前的人于他而言是一个陌生人,站在门口的女人更加窘迫了。
她张了张口艰难的提起道:“我清楚多年前……我说过我们两不相欠的话,可我当时的处境很艰难……我清楚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用,我就是想说,这些年我给你存了一大笔钱,我所有的都会给你,我不求你原谅我什么,我只是想着……越椿,妈妈爱你……”
妈妈爱你……
多年前的时候他需要这一句话。
可是现在完全没有想过。
这些年都很难再想起她。
越椿扣下手中的笔记本电脑,他特别不解的问她,“我该如何回你?你认为我需要你的财产吗?你给我财产不过是想买一份安心罢了,其实没有必要,多年前你说过两不相欠,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做的决定很正确。”
女人声音颤抖,“椿儿。”
越椿神色毫无波澜道:“你没有欠我,也不必感到不安心,谢谢你的抛弃,不然我又如何到了席家?于我而言,这是我的全部。”
席家是
越椿的全部。
这么多年他行事都是为了席家。
比起眼前的这个女人,比起这个所谓的越家,越椿的心里只在乎时笙他们,以及他珍重的那个小女孩,这辈子他只在意他们。
女人突然质问:“你被席家洗脑了?”
越椿:“……”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无理取闹。
甚至连张口的兴趣都消失了。
他嗓音冷淡,“请你出去。”
“椿儿……”
“希望我对你不客气吗?”
……
席允在隔壁花园里摘了几枝绿梅,花朵小小的拥簇在一块,而且又是清新绿,席允喜欢的不得了,她拿着绿梅正要回越椿的院子时看见一个女人步伐有些踉跄的从院子口出来,她脸色苍白,眼角带着晶莹的泪水。
其实她的心底是恨席湛的。
恨他当年不肯施救于她。
恨他当年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而且她都给他跪下了。
可他就是那么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但就是这么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却喜欢上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而且将那个女人宠的无法无天,连他的女儿都如此的无法无天。
“你又来找越椿啊?”
席允望着眼前这个穿着白色貂皮大衣妆容华贵的女
人,她想了想问:“你难过吗?”
难过的人才会哭。
她抬手抹了抹眼泪,努力的维持住自己的气场,忽而又觉得没意思,她没有必要在一个小孩子的面前故作姿态,更没有必要和眼前的小孩子过不去,这显得她小肚鸡肠。
她点点头坦诚道:“难过。”
席允哦了一声道:“应该的,当初是你抛弃了大哥,哪儿有想抛弃就抛弃想找回就找回的道理?我其实最瞧不起你们这些抛弃儿女的父母,可是看你哭我又觉得不太忍心。”
越椿的母亲喃喃道:“我不想的……”
只是她想要改变自己踏上更高的位置只有抛弃越椿,也是那男人对她的唯一要求。
“管你想不想,你抛弃了大哥是事实,谁想听你那么多理由和借口?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过得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