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一脸懵逼,但很快反应过来,指着巡府大人呵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咆哮公堂!来人呐,给我把他拿下!”
巡府大人从袖子里掏出证明身份的符牌拍在桌子上吼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本官是谁?”
县令捧起符牌,脸上的表情由愤怒转为惊恐。
啪——的一声符牌掉到了桌子上,
县令抖着手跪在了地上:“是巡府大人”
巡府拖过县令的椅子坐了下来,指着师爷说:“你去带着我的属下们查清楚再判,退堂。”
于是师爷带着三十多个超度者去了义庄。
顾司还是第一次跟着鬼怪世界的人断案子,有点新奇。
就跟看舞台剧似的。
但这个案子没什么难度,主要是尸体上脚踝上泛黑的齿孔太过显眼,
云青彦都没出手,其他超度者们就下了定论说是被毒蛇咬死的。
然后他们就开始围着师爷打听这个案子究竟是什么情况。
虽然师爷支支吾吾,但他们还是连蒙带猜拼了个大概。
镇上的张屠夫死了,秦氏托邻居报的官,县太爷过去的时候,刚巧看见这个书生前去张屠夫家买肉,秦氏站在门口跟书生说话。
屠夫口面皆黑明显是毒死的,再加上邻居证词,他曾说听见张屠夫骂秦氏荡/妇,怀疑秦氏不检点。
县令当即将秦氏和书生一同收押,一顿严刑逼供,两个都招了。
完全就是没有任何悬念的冤案。
下午再升堂,遍体鳞伤秦氏和书生就被无罪释放了。
县令笑嘻嘻的恭维巡府断案如神,还安排了洗尘宴。
按理说这个洗尘宴本没有“随从们”的份,但巡府大人却喊云青彦留下。
而衙门也没那么多地让“随从们”住,超度者就被安排到街上的客栈居住。
胡非作为最合格的下人深知云青彦对住所的要求,第一时间去了客栈抢占最大的房间。
洗尘宴上就只剩下顾司陪伴云青彦。
在此吃饭的只有四人,巡府大人,县令,云青彦和顾司。
师爷在一旁帮他们布菜倒酒。
桌上菜品虽不及云青彦的菜单那般铺张奢华,但鸡鸭鱼肉海鲜蛇羹山珍海味桌上皆有,足足有二十多个菜品。
这个世界似乎恰逢乱世,到处都张贴的是征兵的告示,但洗尘宴的丰盛彰显他们财力还是不弱。
县令举起酒杯冲巡府敬来一杯酒。
而巡府却先敬云青彦道:“不知天家还有什么吩咐?”
顾司一怔,天家就是帝王家。
因为这里是鬼怪世界,对方一指上面他竟然先想到的是冥府,看来是自己太离谱了。
也对,他倒是没见过冥府直接干预鬼怪世界,干预也是冥府的人伪装成超度者去干预。
所以巡府是认错人了?但云青彦的仪态和气质,加上他天家都未必有,民间绝对无的华丽穿着,妥妥的天家上人风范,一眼看上去就是有身份的人,也不怪巡府会认错
顾司站在一旁打算静观其变。
云青彦更是没打算否认,甚至直接顺着对方的话说:“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
然后开始光明正大的混吃混喝。
之后他们再未谈公事,只是一个劲敬酒。
云青彦仰头,喝掉一整杯酒。
喝完后,白皙的脸泛起淡淡的绯红,一直晕染到耳根。他的眉眼平添的平日没有的艳丽与妩媚,很是勾人。
看得巡府和县令都直了眼。
三四杯酒下肚云青彦眼神迷离起来,微睁着潋滟的双眸,薄唇轻起,纤长的手指抓着筷子微微发颤,显然他不胜酒力,
他晃了晃脑袋似乎想要自己保持清醒,然而这一晃,头更晕了,只能用手撑着头颅闭目养神。
巡府还在劝酒,顾司上去阻拦,却被巡府呵道:“我跟你主人喝酒,你拦什么?你个仆从不懂尊卑的吗!”
顾司见云青彦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猜测他还有什么谋划。
便一把拿过云青彦面前的酒杯说道:“我主人让我跟你喝酒,你不愿意?是觉得我们家主人的仆从不配和你喝酒?”
虽然这句话说的是仆从,但强调的是主人。既然巡府对那个“天家人”如此低姿态,顾司猜他对那人的命令应该是不敢反驳的。
果然巡府的眼睛不停在云青彦身上瞥,但后者没给回应,那大概是默认,他立刻堆上笑容对顾司说:“小兄弟这是哪里话,让你陪我们喝是我们的荣幸啊。我先干为敬。”
对方一仰头,酒全部下了肚。
顾司握着酒杯,本想往袖子里倒,但他穿的是羽绒服,这一倒未免太显眼,斟酌之后,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并祈祷自己酒量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