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看见许禅回来,没好气道:“怎么去了那么晚才回来,你这个贱骨头,又跑哪里偷懒了,是不是又想挨打了?你弟弟又拉了,你马上快去打盆温水给他洗干净。”
说完,不等许禅放下背篓,就立马上前把盆子递给她,扭身朝堂屋走去。
许禅顾不得其他,连忙放下背篓,端着盆进去打水。
清晨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消散,路上早餐店的小贩正端着刚出炉的热气腾腾包子,夏国富顺着夏知秋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见这一幕。
“夏夏,你要吃什么馅的?爸爸给你买几个,路上吃?”
夏知秋想着等下坐车去往北林镇的路程,需要走多久。
毕竟现在还是1994年,大多数的道路可不是后世普及的沥青路面,大多数只是用土堆砌的泥泞,坑坑洼洼的,十分简陋,坐车体验十分不好。
北林镇又是靠近市区的边缘,紧邻着另外一个市区,算是两市交接区。
听夏国富介绍他们这一趟的行程,光是坐大巴车到达北林镇就需要足足五六个小时。
“少买几个吧,等会路上冷了就不好吃了,而且油的东西冷了吃容易闹肚子,路上坐车也不方便。我昨天买了一些其他干粮,等会中午吃这个。”夏母在旁听到,连忙插嘴。
“那行。”
等他们一行三人到达汽车站时,霞光刺破云海,太阳露出面来。
夏知秋看着候车间有两人刚刚起身离开位置,立马拉着夏母上前坐着。
夏国富则走向售票处。
“同志你好,三张去北林镇的票,多少钱?”
售票员看了看眼前的高个男子,见衣着只能算普通,撇撇嘴道:“15元。”
“那请问到北林镇最近的一班车,还有多久发车?”
售票员有些不耐烦了,指了指前面墙上挂着的发车时间表,“自己去看,不要一直问东问西,影响大家的时间,后面有这么多人排队。”
后面的一位大妈立马接话道:“是啊,你怎么这么墨叽,不知道自己去看吗?这不是耽误大家时间吗?”
夏国富见此,只好歉意向后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啊,耽误大家时间了。”说完,接过售票员递过来的车票,向候车厅走去。
夏母紧盯着从售票处走来的人流,看见夏国富正站在候车厅门口四处张望,立马起身挥了挥手,“这里!”
夏国富听见了声音,朝着母女二人的方向走来。
“走,我刚刚去看了发车时间,到北林镇最近的车快要出发了,我们先上去坐着。”
夏母和夏知秋只好提着行李,风风火火的跟在夏国富身后,朝着乘车点快步走去。
看着有些老旧的大巴车内部环境,夏知秋从刚上车,扑面而来就有一股难闻的气味袭来,是一种汽油味夹带着各种酸臭气息,熏得让夏知秋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此时车上已经坐满了大半的人,因为时间还算早,基本上都在闭目养神。
等找到空位落下坐时,夏母扭头看向夏知秋有些难受的表情,连忙从行李中拿出一瓶水和一颗白色药丸,“夏夏,你快把晕车药吃了,不然等会可难受,时间还长。”
夏知秋听话的接过了药,拿过水一饮而尽,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确实要好受多了。
过了没一会,夏知秋眼尖的看见前面的车门上来了一个戴着帽子的人,瞧着像是司机的打扮。那人看着车上差不多坐满的乘客,便把汽车大门一关,坐上驾驶室,发动汽车。
汽车开始缓缓启动,看着倒退的周边建筑和行人,夏知秋闭上了眼睛,思绪也开始蔓延。
她已经从夏母和夏国富的话中,知道了那位被倒霉调换身份的小女孩一些情况。年幼母亲去世,父亲新娶后妈,又是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在许家过的日子很不好。每天像个丫鬟一样做家务,从早干到晚,就这样每天辛苦,连外人瞧见就觉得可怜,在许家却依旧没能讨到好。
母亲的娘家对这个外甥女也漠不关心,没有半分为她出头的意思。许是见没有人能为那丫头撑腰,此后更是过得可怜。本来之前虽然日子苦,但有学上,以后总会有个出路,现在听说已经被要求休学照看家里,已经停课了好几个月。
听夏母和夏国富昨晚的商量情况,是打算用外债来帮许禅摆脱许家,毕竟一大笔钱和一个不受重视的女儿在他们心中,按照许家如今的家庭情况,应该也难抉择。
只是夏知秋却隐隐有着不好的感觉,因为说实话她的身份有些尴尬,要是用她是许家亲生的闺女这理由来要挟夏家,把她要回许家来向夏家获取更多的钱的话,夏知秋心中闪过万种念头。
毕竟她从小生活在福利院那种地方长大,要是没有几分自保能力,早被那些小孩欺负惨。毕竟小孩子的恶才是最恐怖的,没有法律道德意识的约束,随心所欲肆意乱为。
夏知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