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弟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顾卿言灵光一现:
是了,我可以嫁给晋王啊!
原书对晋王只寥寥几笔,说他是少年将军,景帝二十年夏,他率军南下,平定西南叛乱,班师回朝时,中了瘴气,不治身亡,年仅二十二岁。
顾卿言心想,这简直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命定之人。
身为相府贵女,她若一生不嫁,坏了名声,必会累得顾氏全族女子的婚事。
如若嫁给晋王,待他离世,自己岂不是有钱又有闲的小寡妇?
到那时,她就可如表姐平阳公主一般,过上自由自在的寡居生活。
岂不快哉!
顾卿瑾看阿姐两眼放光,以为她中了邪,伸手在顾卿言面前晃了晃,试探性叫道:“阿姐?”
顾卿言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揉了揉身高到她肩膀的阿弟的脑袋,满脸兴奋:
“你真是我的好阿弟!”
顾卿瑾被她笑得浑身发毛,捋了捋头发,不耐烦地说道:“阿姐莫要再摸我脑袋,我不是小孩子了!”
下一瞬,又像回过神来一般,大声叫道:
“阿姐,你不会真想嫁给晋王吧?!”
这下,轮到顾卿瑾抑郁了。
自打他记事起,阿姐便倾心于燕王,这才短短几天功夫,就移情别恋了?
女人心,海底针啊!
不过,晋王身上那处……
顾卿瑾摇了摇脑袋,像是将这想法甩出去,他正色道:
“阿姐,你清醒一点,晋王不是良配!”
“为何?你不是素来仰慕晋王风采,也想像他一般上阵杀敌吗?”
顾卿瑾神色尴尬,拳头挡住嘴唇,不自在地干咳了几声:
“你若嫁他,我怕是此生也做不了舅舅……”
这么敏感的话题,顾卿瑾不知道怎么告诉阿姐,他只困惑,满京城皆知的秘密,为何阿姐浑然不知?
是了,阿姐一门心思盯着燕王,又岂会在意其他人的消息。
“害,我当是什么事!”顾卿言浑不在意地笑了一声,
“我想明白了,既然燕王从未心悦于我,我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晋王战功赫赫,为保我大萧国子民一方平安,殚精竭虑,负伤无数。”
“我又岂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纵使他瘫痪在床,我既心悦于他,也愿端茶递水伺候。”
顾卿瑾:……
“爹爹和娘亲生病时,也没见你端过一碗水。”他忍不住嘀咕道。
顾卿言皱了皱眉,皮笑肉不笑地道:“狗蛋儿,你别逼我在最深情款款的时候扇你!”
顾卿瑾嘴角抽了抽,整个人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蔫了。
下一秒,他又急得跳起来:“阿姐,我说了多少遍了,不准叫我那个名字!”
原来,宁氏生顾卿瑾时难产,导致这孩子一下生身子骨极弱,三天两头生病。
顾老夫人便去道观占卜,道士说这孩子命格好,来日能封王拜相,只是他出生之时,触了天相,故而起个贱名,好养活。
顾老夫人这才为他起了乳名,叫“狗蛋”。
说也奇怪,换了名字后,顾卿瑾身子骨一天比一天硬朗,鲜少生病。
只是这名字用到五岁,宰相夫妇见他大了,便不再唤他乳名。
也只是顾卿言,偶尔用这名字戏弄他一番,故意气得这小猴子上蹿下跳。
这不,顾卿言又面带笑容,盯着阿弟的脸问道:“阿弟,不叫你哪个名字呢?”
顾卿瑾见她故意装糊涂,情绪更加激动了:“你!”
“好了,阿姐不逗你了,阿姐晓得了,狗蛋儿~”
顾卿瑾气得一张脸通红,捂住耳朵,气匆匆出了顾卿言的院子,咬牙切齿道:“哼!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小女子计较!”
“狗蛋儿,你慢些走,小心摔了!”顾卿言对着顾卿瑾的背影,故作关怀地喊道,惹得满院子的丫鬟婆子掩嘴偷笑。
就连偷偷趴在相府围墙上的男子,也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
晋王府
墨烟站在主子的书房,惟妙惟肖地将方才所见所闻,悉数表演给书案前端坐着的男子看。
那男子便是在戏院偶遇顾卿言之人,当朝圣上第三子,晋王萧宸,也是大萧国的战神。
他生得风光霁月,本是京师无数贵女心仪之选。
如今年过二十,却尚未定亲,只因他在一次战役中,被敌人暗器所伤,恐不能行周公之礼。
世家大族,各有算计,有哪个氏族,愿意将嫡女嫁给一个不能有所出的皇子呢?
可若门楣太低或是庶女,又辱没了皇家颜面。
圣上多次要为晋王赐婚,都被他一口拒绝,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