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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顾卿言不说话,平阳公主像是印证了她的猜测,扯住阿言的袖子说道:
“我告诉你,可莫要乱来啊,这可是皇家,若出现嫂子和小叔子……”
平阳公主终究没说出那两个字。
顾卿言舔了舔嘴唇,无奈地深呼吸。
咱就是说,还能再离谱一些吗?
平阳公主吃了不少酒,被风一吹,脑子更醉了:
“我看到一些话本子里,就这样写的,你可知这话本子里的事,定然是真实发生过的,不然怎么写得惟妙惟肖。”
“就连野史上,这些事情也不在少数。”
谁能想到,狠辣如平阳公主,竟是话本子迷。
顾卿言心想,既然平阳公主都误会了,那保不准其他人,尤其晋王……
“我的好阿姐,你把脑洞合上可好?若论长相,晋王强他不少;若论行军打仗,晋王更是秒杀他。”
“文武、容貌、人品都不及我未来夫君,你说我看上他什么?”
“只不过是先前年少无知,外加眼睛不好罢了。”
见她说得诚恳,平阳公主这才安心了些许。
可是站在凉亭外的两人,却面色迥异。
一个黑着脸,低沉的能滴出水来;
一个却嘴角上扬,恨不得露出八颗牙齿。
燕王看向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三哥,差点以为自己花了眼。
他的三哥,大萧国杀人不眨眼的战神,竟是在笑???
平阳公主见他二人前来,秀眉一挑:
“今儿个是怎么了,两位阿弟一起出来寻本宫了?”
燕王只说殿内沉闷,出来透透气。
晋王:“怕长姐身子不适,也怕阿言没有吃饱,所以就出来看看。”
墨烟站在晋王身后,忍不住想为主子鼓鼓掌。
主子实在是太全面了。
平日对他们这些侍卫说话,都是两个字两个字的蹦。
最多就是五个字:领二/三十军棍。
现在有了王妃,都能说三句话了。
平阳公主只说没事,顾卿言却小跑着上前,挽住晋王的胳膊:
“宸郎,你待我真好。”又送上一个灿烂的笑容。
燕王一声不吭,攥紧了拳头。
更加笃定,顾卿言是为了故意气他。
见到燕王这张脸,顾卿言和平阳公主也没了先前的兴致,几人只略聊了几句,又返回宴席了。
深秋时节,日头短,众人用过宴席,没了别的玩乐,贵女们便在花园中扑蝶。
跟来的婆子们便坐在一处,一边照看自家小姐,一边悄声交换着各府的八卦,说得津津有味。
公子们则纷纷聚在亭内,作作诗词,聊一些新近发生的大事。
谁也没有注意到,花园内的一处假山后,燕王和顾卿禾站在隐蔽处。
燕王:“顾二小姐,本王有一事疑惑,不知能否为本王解答一二?”
顾卿禾被他从花园里叫过来,便大约猜到,他是想问长姐订婚一事。
此时,仍装作不知,微微颔首说道:“不知王爷想问何事?”
燕王看着顾卿禾低着头,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温顺得像一只小兔子。
蓦地想起顾卿言那张明媚艳丽的脸。
他顿了顿:“顾二小姐可知,你长姐为何突然要嫁给晋王?”
果然是为此事。
“回殿下,我与长姐很少往来,她的事情也从来不告诉我。卿禾只知道这是圣上的旨意,其他的并不清楚。”
燕王欺身上前:“是不清楚,还是不想告诉本王?”
顾卿禾:“不清楚。”
燕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顾二,你若将你知道的告诉我,本王回去便告诉母妃,纳你为侧妃。”
“你可知道,这等福气,是许多世家嫡小姐求也求不来的。”
侧妃?
像她母亲那般,一辈子做人妾室吗?
顾卿禾心中一阵苦涩,庶女就只能为人做妾吗?
她想到今日顾卿言对她说的话。
“顾家之女,便是庶出,也不能被人平白轻视,你自己也要强硬起来。”
顾卿禾抬眸,对上燕王的目光:“多谢殿下抬爱,卿禾身份低微,实在不敢肖想殿下。”
话说的谦卑,语气却是不卑不亢。
“卿禾知道殿下胸怀广阔,所以想说一句冒犯的话,做妾又算什么福气呢?”
瞧不上。
燕王看着面前的女子,她似山谷静静开放的百合,不张扬,本以为好拿捏,却有着坚韧的风骨。
区区一介庶女,竟然看不上他的侧妃之位,难不成还要本王以正妃之